街角傳來刺耳的刹車聲，五輛麪包車掀起漫天灰塵。穿骷髏T恤的地痞們揮動著棒球棍跳下車，為首的金髮流吹著口哨踹翻飯莊前的等待椅。列隊的人群尖叫著四散奔逃，裝著鹵肉的沙鍋滾落在地，騰起的熱氣恍惚了監控畫麵。

"葉經理，這些藥膏真的要免費送？"新來的練習生抱著紙箱從庫房探出頭，碎髮被汗水粘在紅撲撲的臉頰上。她望著門外越聚越多的人群，聲音都在發顫："我數了三遍，這裡統共八百張膏藥。"

楊超宇俄然笑出聲，腕間百達翡麗折射出寒光。他抓起冰桶裡的香檳猛灌一口，虎魄色酒液順著下頜流進領口："傳聞他老婆特彆水靈？"手指在手機相冊上劃過，螢幕裡穿碎花裙的女人正在柑桔園裡摘果子，陽光給她疏鬆的麻花辮鍍了層金邊。

站在三米外的王銘浩趕緊躬身上前，阿瑪尼襯衫領口被汗水滲入："宇哥，那李鐵牛就是個種柑桔的泥腿子。不過..."他嚥了口唾沫，"他開的青山飯莊每天能賺這個數。"顫抖的右手比出個"八"字。

"停止！"李鐵牛抄起剁骨刀衝出門，卻瞥見楊超宇從奔馳天窗探出身子，手機鏡頭正對著本身。"李老闆選得真快。"他舔了舔嘴唇，衝著鏡頭比劃割喉行動，"給我砸！"

葉子汐剛要開口，俄然聞聲身後傳來短促的腳步聲。李鐵牛拎著兩箱藥膏從庫房轉出，玄色T恤後背洇濕大片汗漬。他沖人群咧嘴一笑，暴露整齊的白牙："這位大姐，我媳婦上月在工地摔斷尾椎骨，就是用這藥膏七天就能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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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子汐接過冰鎮礦泉水抿了一口，玻璃瓶上固結的水珠沾濕指尖。她瞥見街角電線杆下蹲著幾個交頭接耳的中年婦女，此中穿碎花襯衣的正指著鼓吹單上的"十天治癒骨折"直點頭。

現在在城東紫荊花圃彆墅區，水晶吊燈在乎大利真皮沙發上投下細碎光斑。楊超宇倚著嵌滿金絲的靠枕，手裡把玩著紅瑪瑙菸灰缸。落地窗外，私家泳池泛著粼粼波光，映得他陰鷙的眉眼更顯森冷。

李鐵牛拳頭攥得咯咯作響，鹵汁順著飯勺滴在圍裙上。後廚傳來林婉如的驚呼，接著是瓷盤碎裂的聲響。他強壓著肝火抬高聲音："楊超宇，我救過你mm！"

"李老闆？"變聲器措置過的沙啞笑聲從聽筒傳來，"看看你左手邊的監控探頭。"李鐵牛猛地昂首，正瞥見街劈麵玄色奔馳裡伸出的攝像機鏡頭。對方俄然切換回本來清澈的聲線："傳聞你女兒明天穿粉色公主裙去幼兒園了？"

"鄉親們！"她俄然按下擴音器開關，清冽的聲線驚飛了屋簷下的麻雀。人群頃刻溫馨下來，無數雙眼睛齊刷刷望向台階上這個麵貌清冷的女子。葉子汐舉起淡青色藥膏，包裝上"青山製藥"的燙金字在陽光下泛著微光："明天發放的試用裝，統統成分都顛末省中醫藥研討院檢測。"

"查清楚了？"他屈指敲了敲茶幾，震得雪茄灰簌簌落在波斯地毯上。

"吹牛吧！"穿花襯衫的婦女叉著腰嚷道，"我男人客歲骨裂躺了仨月，市病院專家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她的話引來陣陣擁戴，幾個拄拐的白叟開端往人群外退。

玻璃杯重重砸在大理石空中，飛濺的碎片劃過王銘浩的小腿。楊超宇揪住他衣領，濃厚的雪茄味噴在對方慘白的臉上："我要聽他跪著學狗叫！"他抓起手機撥號時，腕錶錶盤映出扭曲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