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瞧母狗喂小孩的人群一下子又擁到這邊,一聽說那個小孩就是被三個日本人搶的,劫後逢生。大家義憤填膺,個個振臂聲討:“打死他,打死他!”聲援海潮一浪高過一浪,頓時沸騰起來。
隨即向剩下一個鬼子問道:“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嗎?”
鮑母高聲嚴斥:“諸位父老鄉親,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這三個日本鬼子在火車上搶劫我外孫,還想逃脫!”
“哪來這許多囉嗦!招打!”他不肯說,吼怒著沖過來,斜勢一刀,“呼”的一聲,刀鋒淩厲,令人膽戰。
小鬼子不識招數,就以《十字花》封鎖門麵,將上半身護得風雨不透。丫頭等的就是這一招,趁他下三路空虛,接一招《掃地龍》,圈住他小腿,就勢一拽,“噗通”倒地。頓時人群中響起雷鳴般的掌聲,響徹雲霄。
“管好你本身吧!”另一個暴徒沒好生氣的。其實老頭是對後邊孩子奶奶說的,他那裡曉得。
公然包裹裡有好幾件童裝,拿來墊在頭下身下恰好。小天民睡在竹筐裡,舒暢多了,但是肚子餓得慌,仍舊不依不饒,由吵鬧變成哭鬧。奇特的是一向護著他的奶奶倒乖乖地一聲不響了,任由孩子被人搶走。
這一奇特的現象,引來很多人圍觀,看西洋鏡似的。人越積越多,最後裡三層外三層,市場門前人擠人,水泄不通。
“那裡來的鬼怪魍魎?敢在小鎮上耍威風,欺負婦女,跟我們到所裡走一趟!”鄉鎮上派出所的差人出頭了。
麵前沒了後顧之憂,以鮑母的脾氣,豈能放得過三個日本鬼子,氣不打一處來:“我就是你們所說的狗屁偵探鮑金花!這下明白了嗎?還不下車!”說著把腰裡的雙截棍猛地砸向車頭的擋風玻璃,“嘩啦”一聲,玻璃碎成十7、八塊。
觀眾齊聲歡呼,鼓掌鼓掌。想不到這個外國老女人槍法極準,不偏不倚地擊中日本人的腦門,還竟然是小孩母親的師妹,聽話音她們還有師父,是誰呢?來了嗎?
隻聽見地上之人斷斷續續地發聲:“老,老太婆,不要走,你,亁脆再,再給我一槍,免得生,生不如死!”他要求了。
奉上門捱打,哪還客氣什麼?一棍子砸下去,身子橫飛,趴在地上直喘氣,動也不能動,腰椎骨斷了,再也直不起家子,跟死人差未幾,多口氣罷了。
擔子挑到這裡,強盜命老頭停下,給了他一萬塊舊幣:“老頭兒,這個竹籮筐我也買下了,劃算吧?內裡不要亂說,如果曉得了,要你的老命,聽見沒有?”
這一鼓動,人流像潮流般湧來,把三人一輛車團團圍住。鮑母曉得,這是地下黨組織發動群眾,小鬼子插翅難飛了!
再說那個老頭,貪圖一點錢財,為虎作倀,挑副籮筐,甘心為強盜擔小孩,真是豬狗不如!這麼大的年紀還做缺德的事,死後過不了何如橋、惡狗莊,罵得難聽極了,他卻不當回事,我行我素。
丫頭把九節鞭向車內的司機襲去:“還想逃?下來!”
“是!”兩個強盜應聲上車。
尼娜一見師姐拔了頭籌,迫不及待地跳入場內,也學她的樣,先作揖,後搭腔,一口洋式國語:“密斯們、先生們,我媳婦就是無緣無故死在他們手上,天然也要報仇。我沒有師姐那麼能幹,隻會玩槍,諸位看好了!”飛快地轉身,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槍聲響了,立時又到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