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前還是一小小地痞的嫪毐,現在平步青雲,竟得大王引見王翦大將軍,不免欣喜非常。
高肆思忖半晌,衡量利弊以後,微微點頭,終是承諾下來。
高肆言辭顫栗,其間惶恐之色已變成驚駭。
嫪毐連連擺手:“如何是投奔甘羅呢,兄弟我是在幫忙大王清楚奸佞。”
高肆低頭細看,其上謄寫:“大王早已成年,仍不能親政,隻因呂不韋狼子野心,玩弄權謀。若高大人願棄暗投明,些許貢品,自當大王犒賞便是,既往不咎。”署名恰是甘羅。
王翦長年領兵在外,這還是甘羅第一次見到王翦,隻見其一襲戎服勃然英姿,虎目灼灼,胡頷虯鬚,確乃大將之風。
強顏笑道:“嫪兄弟此話雖說的在理,可我一貫行事磊落,從無一蛇吞象之心,兄弟怕是多慮了吧。”
不過嫪毐畢竟是呂不韋信賴之人,呂不韋也冇多想,隻當是嬴政用心氣氣他罷了。
嬴政哈腰扶起王翦,接過酒樽,向其敬到:“將軍用兵如神,班師而歸早在孤王料想當中。”
“甚麼?你竟然投奔了甘羅?!”
話畢,便將樽中之酒一飲而儘,臉上暴露一絲憤恚。
“這位是長信候嫪毐。”
未及王翦開口,呂不韋到先說了起來:“恭賀將軍班師,先乾爲敬。”
一旁的呂不韋神采已陰沉下來,竟然連嫪毐都在他呂不韋前麵去引見,當然極度不爽。
仰仗著內史和大司農的乾係,又有甘羅、嬴政和趙姬暗中互助,嫪毐節節高升。
高肆默不出聲,嫪毐便持續說道:“兄弟可要想清楚,棄暗投明,繁華繁華仍很多分毫,若執迷不悟,怕是了局與沈耽無異。”
高肆另有自知之明,如果剝削稅貢,私藏外邦進貢器物的事情一旦敗露,不免與那沈耽普通了局。
接下來的其他世人自不必提,隻是顛末這事,呂不韋才垂垂認識到之前籍籍知名的嫪毐,現在已不成同日而語了。
甘羅的智計,滿朝眾臣皆是有目共睹,高肆心中驚駭,一時啞口無言,眼神暴露惶恐之色。
王翦翻身上馬,龍行虎步,近於嬴政之前,跪地得勝:“臣不辱王命,拔得趙國西南十九城,特此奏報。”
嫪毐從懷中取出一卷帛書,遞予高肆。
悠悠道:“蟲食樹漿,其脂甚巨,覆而亡之。兄弟啊,有些東西不是你能吞得下的,巴蛇吞象,三歲而出其骨,此乃自尋死路啊。”
門外春雨綿綿,其景蕭瑟微涼,一縷輕風襲來,高肆不免打了寒噤。“嫪...兄弟,那...如何辦?”
飲下以後,嬴政便伴隨王翦接管百官慶祝。
高肆天然明白此中深意,卻有恃無恐,當即答道:“那甘羅即使聰明,可我自有相國大人庇佑。”
高肆聽後,內心悸動:“兄弟莫要拐彎抹角,有話便直說。”
雄師班師,嬴政率同百官驅逐。
嫪毐笑到:“但願是我多慮,如果讓甘左丞多慮的話...”
此時的嫪毐從爵位上來講,已經不下於呂不韋。
“太後找我何事?”
剛入殿門,嫪毐行色倉促,仍帶微喘:“太後召臣何事?”
此話含沙射影,表示高肆背後裡那些活動恐怕會招來殺身之禍。
嫪毐唾了一口,美事被人打斷,天然非常憤激。
嫪毐讚到:“高兄弟既有先見之明,良禽擇木而棲實乃明智之選。”朝堂之上,大司農與內史既是嬴政和甘羅這邊的人,已然能夠和呂不韋呈分庭抗禮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