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甘羅一聲感喟，表情難過很多。

回身再問眾臣：“這兩日你們在都水衙清算一應卷籍，所得細目應非常清楚，這七年來我將所得資物儘皆用於修建工程，敢問諸位，我鄭國可有貪汙半分？”

“且慢！”鄭國叫到，彷彿並無赴死之心。

此話一出，合座皆驚。

隨即問到：“稻、稷、麥皆是上佳之色，實在冇來由賣不出去，到底是如何回事？”

“好一個賊膽包天的特工！”

李斯、孔績都微微點頭：“確切如此。”

一眾官兵護著幾十石糧食，神采不悅，圍觀的人群紛繁立足，交頭接耳。

章邯黯然答到：“大人你有所不知，據我們調查，城內權貴多糧食餉，本就不缺糧食，而那些農戶所耕之地年年大豐，每年上繳糧餉以後都殘剩很多，也不缺糧食，以是等了大半天，來這裡群情的路人倒是挺多，卻一個也不買。”

“哼哼...”鄭國嘲笑幾聲，“素聞甘大人自幼神童之名，十二拜相，何故如此目光短淺？”

本身仗著穿越的上風，之前人兩千三百年的成績，藉著點小聰明，混到了現在左丞之位，卻彷彿仍遠不及古之賢人。

鄭國並無錯誤，所修渠道的確讓八百裡秦川成為膏壤，嬴政細細考慮，的確如此，且現在已有解國庫之急的體例，隨目光溫和很多，肝火頓消。

本來那日嬴政頒令天下以糧易資，最早實施的當然就是王城鹹陽了。

退朝以後，甘羅於宮門外乘上車輦向府中駛去。

嬴政拍桌痛斥，已然怒不成遏，對鄭國的說法毫不買賬。

司農衙門給中尉章邯下了號令，必須一月內將五千石糧食賣出去，不然大王指責下來，誰也擔不起這個任務。

嬴政端於王位之上，目不轉睛，就等著鄭國的答覆，朝堂眾臣也早就等著鄭國認罪。

“哈哈哈哈。”鄭國幾聲大笑，反倒使世人楞了一下。

“我的確是當年韓王派來的特工。”

堂下一名老臣早已義憤填膺，忿忿答到：“韓乃孱羸之國，如螢蟲之火，周遭不敷三百裡。而我大秦萬乘之國，如中午灼陽，已有兩千裡山川！”

“哦？”甘羅回以輕視一笑，“願聞其詳。”

韓王怎會推測，悉心想出的疲秦之計，到頭來倒是為秦國做嫁衣，現在溝渠將成，與蜀地都江堰成一南一北之勢，大秦糧草源源不竭，已有傾天下之勢。

“還大秦之利？！國庫之危，始至渠禍，你還在孤的麵前強詞奪理！”

“你說的確也有理，孤饒你不死，仍命你主修渠道，不容有誤。”

甘羅目光如炬，似已不容鄭國抵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