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微微點頭回禮,迦業真人忙上前先容:“此乃貧僧好友,嘉陵江尊主江浩然。浩然兄,這位就是紫心道長高徒,清虛觀知觀容塵子道長。”二人相互見禮,倒也客氣得體。但對於此人來意,容塵子還是有些捉摸不透。倒是迦業真人主動挑明:“聽聞鳴蛇之事,浩然兄特地趕來助道長一臂之力。”
堪至醜時,容塵子打坐結束,才方熄燈,剛要入眠,便覺被子一動,一個柔嫩的身子鑽進被子裡,泥鰍般地往他身上貼。“讓你莫要亂動!”他揪住這不聽話的河蚌,畢竟是怕傷到她,力道極輕。河蚌貼在他懷裡,她本就是個臉比城牆厚的,也不顧他惡聲惡氣,就在他身邊尋了個舒暢的姿式躺好。
河蚌毫不臉紅:“嗯呐!知觀是個好人,我喜好他!”
辰時末,迦業真人到訪,鳴蛇反叛一事已經鬨到全部道門都被轟動的境地,迦業真人天然也有所耳聞。容塵子將其迎入客殿,才發明他還帶來了一小我。此人著紫金冠,金色長袍,豐頰細眼,顎下留美須,倒是氣度實足。中間跟著一女,也是雲鬢高挽、穿著光鮮,豔燦爛目。容塵子神采迷惑:“福生無量,這二位是……”
河蚌並不在乎她的威脅,答得更是切題十萬裡:“格老子的,老子是個講信譽的妖怪,會每天讓他摸胸摸腳的啦!”
迦業真人天然無話,江浩然略略思考,神采凝重:“敢問道長,此內修是否執螣蛇骨杖、尤擅水係神通?”容塵子神采微變,江浩然心下瞭然,右手一翻,自袖中取出一物,“煩請道長代轉,就道故交拜訪,她當無不見之理。”
及至夜間,河蚌想要泡水。容塵子看她傷勢已規複了些,倒是命清玄送了些熱水過來。她變成一隻灰玄色的大河蚌泡在水裡,清玄站在一旁,嗓門宏亮:“師父,高碧心施主也要了熱水,還要了一個大澡盆,說是要和江施主共浴呢。”
容塵子端了碗:“內裡冷,彆出來。”
方纔拴好不久,清玄就端著京彩粥出去。見到師父床上一片狼籍,他大驚失容:“你又拆台!師父瞥見要罵的!”
容塵子捧著熱湯返回,他走得極快,但不過半晌的路程,甜湯也涼到方纔氣夠飲用的時候了。河蚌此次很乖,二話不說就將甜湯喝得一點不剩。容塵子替她擦了擦嘴,河蚌諦視著他,眸光盈盈,宛媚天然。但容塵子又豈是個識風情的,他起家收了碗:“好了,睡吧。”
河蚌醒來時容塵子早課還未結束,她百無聊賴,將容塵子乾坤袋裡的東西俱都倒在榻上,內裡各色紙符、墨鬥線、棺材釘、硃砂盒等散落一榻,俱是他隨身照顧的物什。她瞧著新奇,一個一個地把玩,最後再抖抖袋子,一陣熟諳的鈴聲,內裡掉落一串金鈴,其間紅線素淨如初。她將其取過來,打量很多,悄悄拴在腳踝上。
容塵子麵色難色,便是迦業真人也看了江浩然幾眼:“尚在江府時便聽浩然兄多次問起這位內修,莫非是浩然兄的舊識?”
容塵子皺眉:“實不相瞞,敝觀確有此內修一名,何如現在抱恙在身。況她不喜生人,貧道隻能邀她一邀,至於她肯不肯露麵倒是不能勉強。”
河蚌此次冇有奸刁,幫著他把紙符甚麼的全都好好地裝進了袋子裡。清玄喂她喝粥,她也乖乖地喝了。清玄感覺明天的她有點不對勁,不過如果一向都這麼乖,師父養起來也會費事兒很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