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蓬裡,翠花端著盆,白芷正彎著腰,拿著塊藥紗細心給李兮擦臉,小藍半跪在床前,將李兮腹部蓋的紗布掀起些,正細心檢察傷口。
“不曉得。”國師神采極其尷尬,“被小閼氏刺了一刀,唉!”國師極其難過遺憾的歎了口氣,要不是這起突發事件,他現在已經到了陸離軍中,穿過梁軍,往姑蘇歸去了。“事情驟變,我不得不返來,一是要跟大閼氏籌議大可汗的人選,二來,李神醫說過,也就四五天,天花就要暴起,這兩件事,都是乾係北戎一族存亡的大事。”
“大閼氏,薑戎一族,也要拿到他手上。”國師緩慢的策畫著,“大可汗病重的動靜,臨時不能流暴露去……得儘快讓烏達返來。”
“好。”羅大看著烏達那一臉不容置辯的神情,承諾一聲,進了帳蓬。
羅大一顆心頓時七上八下非常不安,陸離內心的憤怒湧到了臉上,“你是醫門世家出身,你師祖是聖手藥王,你父親是太醫正,你診了脈,竟然還要問一個丫頭脈象如何?”
“嗯?”國師看起來很驚奇,“大閼氏……”
“李神醫說,這藥如有效,就會象烏達和大閼氏如許,若冇有效,大可汗就會和蘇娜一樣,天花一起,她也冇有任何體例,蘇娜是烏達求她救治的,可她還是冇能救得了蘇娜,天花對北戎人來講,太可駭了。”
李兮呆呆的看著麵前的陸離,她曉得本身必定弄錯了,陸離不會穿白襯衫,也不會穿那樣的黑褲子,陸離不會……不該該在這裡,他在另一個天下!
李兮感覺本身一向飄飄零蕩,內心糊胡塗塗,不曉得是在哪個天下,她冇再聽到救護車的聲音,她好象回到了那間公寓,又象是回到了阿誰有爸爸媽媽的小院,她看到了陸離,一件白襯衫,一條黑褲子,兩隻手插在褲子口袋裡,站在那棵香樟樹下,凝神著她,暖和的笑。
陸離煩躁的背過手,他恨極了這類束手無策的感受,他恨極了這類眼看著她飽受煎熬、乃至存亡之間,卻隻能眼睜睜看著,半點忙也幫不上的感受。
“都聽國師的。”大閼氏直視著國師,她曉得他看不見,可她卻向來不以為他真看不見,“國師雖是漢人,可這幾十年為北戎漚心瀝血,凡是有眼故意的,都對國師感激不儘,這一回,北戎大難臨頭,還請國師護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