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怪你。”彷彿看到了李兮所思所想普通，陸離忙安撫道：“這是北戎人自作孽不成活，”頓了頓，陸離接著道：“烏達餘下的幾千親衛，我讓羅大給他們種過痘了，你放心。”

“平福鎮，我們梁地平福鎮，小兮，我們回到家了。”陸離內心的高興濃了幾分。

“另有點熱，前幾天熱的發燙，從明天半夜起，就不那麼燙了，你……還好，已經六天了。”

“嗯。”李兮說了這一會兒話，精疲力儘，閉上眼，緊抓著陸離呢喃道：“陸離，彆走，我想……挨著你睡。”

“陸離，你還要再歸去……再歸去兵戈嗎？”李兮想抬手去撫陸離，卻連抬起胳膊的力量都冇有，她獨一的一點力量，都拿來發言了。

“現在醒了，小兮，還痛嗎？”陸離內心的高興往上衝，直衝的眼眶都濕了，這一回，她真的復甦了。

“那……”李兮皺著眉頭，“王庭天花已經發作了？你剛纔說六天……是該到時候了，那就不消兵戈了？你回到梁地，雄師如何辦？你是大帥……”李兮看著陸離。

“不是！”李兮緊皺起眉頭，“陸離，你不懂，不是你說的那樣，我能來，就應當能歸去，回到疇昔，我就是……”李兮腦筋裡一陣眩暈，乃至有短了路一樣的劈劈啪啪的感受，“有點……亂，我能歸去……我……”

傍晚，李兮展開眼，陸離看著李兮清澈的雙眸，帶著絲絲欣喜摸索道：“小兮？你醒了？”

“喔。”李兮悄悄應了一聲，眉頭微蹙又鬆開，“我好象……傷口？小藍呢？我好象做了個夢……”李兮滿臉欣然，她做了個極其誇姣的夢，夢中的她，回到了疇昔的疇昔，當時候，爸爸媽媽都在……

“痛。”李兮扁了扁嘴，“我還發熱嗎？是不是時暈時醒，幾天了？”

“用銀針能不能止痛？我讓羅大出去，你奉告他如何進針？”陸離反應很快的想到，李兮抓著陸離的手，哭起來，“不能，我想回家，回到家就不疼了。”

“嗯，這是哪兒？”

菩薩保佑，她總算真正復甦了，她總算真正返來了！

“早就打起來了……那就不能到王庭給他們種痘了，唉！”李兮遺憾的歎了口氣，她如果冇受傷，冇被人捅了這一刀，如果她好好兒的，這一場大戰起碼不會這麼慘烈，北戎王庭起碼能有一半的人種上痘，但是，她恰好受了傷，傷的這麼重……

“不歸去了，我哪兒也不去，就在這裡一向陪著你。”陸離抓著李兮的手，貼到唇上。

“我冇事，你一向不復甦，我很驚駭。”陸離低頭在李兮唇上點了點，聲音極低，透著濃濃的驚駭，“你好了就好了，烏達冇事，國師歸去了，都好好兒的，你放心靜養。”

這幾天，他甚麼都想過，卻向來不敢設想她走了，他該如何辦？他不敢有她會走、會死如許的動機……

“有發作的了，”陸離聲音暖和，“皇高低了旨意，免了我這個大帥，由許副帥代替大帥之位，北戎和許副帥，”陸離頓了頓，聲音更加和緩安穩，“兩家早就打起來了，這一仗，北戎連後路都冇留，約莫曉得天花的事了，既然已經染上了天花，冒死殺敵是死，畏縮後退也一樣會死，那倒不如冒死殺人了。

“好。”李兮說了這半天話，累的迷含混糊又渾沌起來，渾渾噩噩中，陸離的聲音一向響在耳邊，讓她放心，又非常煩心，他的聲音象繩索，又象一隻手，拉著她，不讓她走，不讓她歸去那間小院，回到那片盛開的薔薇的院裡，那縷芬芳的玫瑰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