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焰心冷酷的臉上冇有任何神采，她緩緩收起藥刀，從冷芥顫抖的手中接過那枚意味著他身份的印鑒，有了此物，就能讓方悅簽下和離書，今後離開這桎梏她二十餘年的苦海。

他看著麵前這個冷酷而斷交的女兒，心中湧起一股深深的驚駭感，他咬緊了牙關，眼中閃過一絲恨意，艱钜地開口，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他沉吟半晌，終究決定給冷盈語一個機遇，畢竟她的祖母曾經在南疆幫忙過很多人，也算是為南疆做出了進獻。

冷芥的神采刹時變得慘白，他感遭到那藥刀的冷意，彷彿已經觸及他的肌膚，他的身材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他曉得，冷焰心並非虛言。

夜凜天愣住了，一貫冷酷崇高的麵龐罕見地暴露了驚詫之色，一雙鳳目也在刹時迸收回高興的光芒，彷彿燦爛的煙花在黑暗中綻放，美得驚心動魄。

就在他的手即將觸碰到冷焰心的那一刻，她俄然停下了腳步，微微側過甚，目光與夜凜天的視野訂交，那一刹時，彷彿時候靜止了普通。

蕭紫陽眼中突然閃過一絲鋒利的思疑，他緊緊盯著冷盈語，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容置疑：“你剛纔說甚麼？毒醫死了？”

夜凜天嫌惡地看了冷盈語一眼，冷然道：“冷盈語，你涉嫌殛斃東陵郡主，罪無可恕，來人，將她帶回衙門等待發落。”

蕭紫陽有些怔然地看著相擁的兩人，他站在那邊，彷彿被一種無形的力量定住，眼神中充滿了龐大的情感。

“彆，彆脫手，我……承諾你，我冷芥從現在起便與方悅和離，今後再無半分乾係。”

蕭紫陽的心頭猛地一震，統統的線索在這一刻刹時串連起來，他想起大皇子那斷掉的腿，想起淑貴妃的各式難堪，想起天子語焉不詳的奉勸，本來如此，本來如此啊。

“焰心……”他輕聲喚道。

蕭紫陽的話讓冷盈語的神采刹時變得慘白非常，她絕望地閉上了眼睛，若遵循雲隱的律法，她幾番脫手殺人，如何還能留得命在。

夜凜天凝睇著她，眼中儘是擔憂，他伸脫手，想要握住她的手，卻又怕冒然的打斷會讓她感到不適。

冷焰心冇有再看冷盈語一眼，對她而言，冷芥和冷盈語已是過往雲煙，她要帶著方悅開啟全新的人生。

他閉上眼睛，不忍再想，再睜眼，已經滿目冷意：“既然如此，那邊將你學習毒醫醫術之事通盤奉告於我，不然，我便將你帶回南疆，血祭以告慰毒醫的受害者。”

“東陵郡主還活著。”冷焰心低聲說道，眼中刹時閃過一抹驚詫。

冷焰心看著夜凜天，本來無神的雙眼卻漸漸亮了起來，如同朝陽初升時灑向大地的第一縷陽光，讓她的麵龐重新染上了朝氣與色采。

冷焰心不再看冷芥和冷盈語，回身走向夜凜天，她的法度固然果斷，但眼中卻難掩一絲倦怠，嘴角勾起的淺笑似豁然也似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