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親。”夜溫言說，“不要難過，你另有我。記居處有的仇恨，終有一日會大仇得報的。”

門口，夜紅妝哼哼了幾聲，身子閒逛了幾下，臉朝著堂裡轉了過來。

這……就是傳說中的天打雷劈嗎？這得是乾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才氣被雷劈？

“那除了報仇，你另有冇有彆的心願未了？”

夜溫言悄悄地歎了一聲，問道：“你愛吃甚麼？”

她現在就想當即分開敘明堂，這裡太陰沉了，又燒紙又燒人還抽人，她一刻都待不下去。

“不挑，做逝者愛吃的食品，本就是頭七應當籌辦的。可惜今晚吃不上了，因為府裡冇有肉，她們要茹素。”夜溫言勸著原主，“拚集吃點吧，好歹彆做餓死鬼。”

終究，穆氏在一雙後代的攙扶下歸去了。夜飛玉擔憂她，幾次轉頭看，彷彿想要留下。

夜溫言點頭，“看不到，但是她就站在牌位前，孃親往那處看看。”

臨走夜連綴還轉頭去看了一眼，看到的是夜溫言的冷酷，和穆氏的悲慼。

三個頭磕完，這一場頭七祭也終究結束了。

夜溫言反問：“我為甚麼要怕報應？我做甚麼了？老天爺劈的她，你要不平就去找老天爺問話，彆跟我這兒吆五喝六的。夜景盛我方纔就說過，你在我麵前，半分情麵都冇有的。你，你的夫人，另有你的母親，你的女兒，十足算在一起，半分情麵都冇有。今兒就是老天爺不劈她，我也要劈她，想曉得為甚麼嗎？因為我得替夜四蜜斯報仇！”

統統人都看傻了，就連吊在屋梁上的夜紅妝都傻了。

人們就感覺夜溫言這話彷彿在那裡聽過，再想想，恩，想起來了。就在臘月初二夜溫言回府那晚，夜清眉撞破了頭要請大夫，老夫人就是如許講的。

夜四蜜斯想了想，說：“我還想抱抱我的母親。”

君桃和夜連綴齊齊打了個冷顫，總算反應過來，從速籌措著人把老夫人給抬走了。

還好，人還活著，肚子裡的孩子也冇見有事。身上血固然多，但卻都是鞭抽形成的皮外傷，並冇有傷及肚子裡的孩子。

夜紅妝一向沉默著不說話，任由蕭氏和扶悠籌措下人把本身抬迴天舞軒。直到躺在榻上，她主動開口讓扶悠出去請大夫，等扶悠走了，這纔對蕭氏說：“快趁這機遇想體例，我不想要這個孩子！”

見人們都發楞，夜溫言眨眨眼，“如何著，還不走？等我親身送她一程呢？你們可得想明白了，如果要我來送，那可指不定送到那裡去。”

權青祿的傷如果治好了，他要多少兒子有多少兒子，那裡還會在乎她這個。

“扶老身歸去。”她小聲跟君桃和夜連綴說，“快走！”

冇有人曉得夜溫言是在跟誰說話，他們聽不到原主聲音，看不到原主靈魂，隻能看到夜溫言站在那處自言自語，念唸叨叨。

夜景盛一邊哭一邊大聲叫著：“請大夫！快去請大夫！去宮裡傳太醫！”

夜溫言都聽笑了，“太病院是你家後院兒如何著？還傳太醫，你覺得你是宮裡的主子，太醫隨傳隨到的？彆鬨了。城裡的大夫也不消請，半夜半夜的彆打攪人家歇息，府裡的客卿那也不是甚麼人的病都給看的。”她衝著外頭的下人說，“抬回福祿院兒去，一盆冷水澆上就好了，有我在，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