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料穀秋聽此一言,竟然嘩啦啦地落起淚來,把段雲蘇弄得個惶恐失措,笨手笨腳地幫她拭淚。她總算見地了甚麼叫“梨花帶雨”了,這安撫人的活可比治病還難啊!
屋子裡有一打扮台,段雲蘇穿上那床邊的繡花鞋子,踏著軟綿的步子走了疇昔。隻見黃銅鏡上,女子的麵貌模糊可辨。眉如墨畫,雙瞳翦水,傲視間流光生輝,再加上那婀娜身姿,端端是個古典美人兒。
現在,段雲蘇已走至門外,看著滿地的鞭炮紅紙,另有那漸行漸遠的富麗八抬大轎及送嫁步隊,眼色微凜,嘴角勾笑。
“劈裡啪啦”的鞭炮聲在耳邊炸響,段雲蘇展開迷濛的雙眼。
“我不能眼睜睜地見你病著不顧。”段雲蘇此話倒不是謊話,占了彆人的身材,總要做些甚麼才心安。
段雲蘇撐著乏力的身子坐了起來,打量了一下身上穿戴的紅色裡衣,觸感細緻順滑。
段雲蘇看著她燒紅的臉頰,伸手在她額上摸了一下,問道:“可還感覺頭暈、四肢乏力?”
越往前麵,越是熱烈。
段雲蘇剛抬起腳步,衣袖就被人一扯,便回過甚來,迷惑地看向穀秋。
段雲蘇被她這一係列順溜的行動弄得一愣一愣的,這就是被人服侍的感受了?
二姨娘點點頭,撫動手上嫣紅的指甲,對勁笑著。
誰知此話一出,穀秋又嗚哇一聲哭起來,段雲蘇無法地搖點頭,想來她是曲解了。
段雲蘇現在已芳齡十五,乃將軍府中獨一的嫡蜜斯。段雲蘇麵貌出眾,可謂是都城第一美人。自小因被聽任放縱,養成了刁鑽蠻橫的性子。段雲蘇在五歲時便與丞相之子袁楚商有了婚約。隻是這袁楚商並不歡樂她,反倒傾慕她和順仁慈的二妹段雲裳。
“穀秋的病無礙,蜜斯才醒來,快去歇著。”穀秋還是掙紮著起了身,趿著鞋子將段雲蘇扶到椅子上坐下,摸摸茶壺,茶水早就涼了,她難堪地笑了笑。
小人得誌,讓她再放肆幾日又如何?穀秋的病雖簡樸,但在這當代,一個不謹慎卻足乃至命,她不成能為了無關之人,健忘現在更應當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