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在外頭湊熱烈的人也不知是誰,俄然張口喊道:“人都傷成如許了,隻花四兩銀子就能治好,真的不算多,客歲我表兄染了風寒,去鎮上的醫館開了幾副藥吃,花了足足三兩銀子,趙蘭都傷成如許了,若弄到鎮上去,冇有幾十兩銀子休想治好。”
他回身從藥箱裡取繃帶和夾板,眼睛冷冷的掃過老太太和劉氏:“你們可真下得去手,幸虧這傷在手臂上,若這一棒子砸在頭上,估計你們現在已經在大牢裡了。”
劉氏乾笑著將藥方遞迴給路大夫:“路大夫,我們不識字,看了也白看,您就奉告我們多少錢就行了。”
路大夫才懶得跟她計算,隻側目望著她問:“那此人究竟是治還是不治?”
“甚麼?四兩銀子?”老太婆一聽這話,驚得跳了腳:“就診個傷要花四兩銀子?這不搶錢嗎?”
幾十兩?那還不如乾脆點,要了她的命得了。
他回身回到趙氏的身邊蹲下,檢察了她的雙手,右手臂腫大,有較著的傷痕,這處傷他方纔也看了,覺得是和身上其他部位的傷一樣,便冇細察,冇想到竟然真的骨折了,奇特,白芷這丫頭如何曉得骨折了呢?
老太太見路大夫收了藥箱就要走,趕快衝上前拉住了他,賠著笑容道:“路大夫,方纔是我口不擇言,您彆和我這老太婆普通計算。”
老太太和劉氏都不識字,拿著藥方就像看天書似的,一個熟諳的字都冇有。
路大夫揹著藥箱回身要走,白芷忙衝上前將他攔住:“路大夫,我孃的手摺了,您能先給她包紮一下再走嗎?”
路大夫點頭:“行,那我這就歸去抓藥,你把錢籌辦好。”
路大夫從藥箱裡取出紙筆,敏捷寫了個藥方給老太太看:“這是給趙蘭開的藥方,你看看,若冇題目,我就歸去抓藥了。”
如果彆人,他或許不會這般計算,可白家老太太的摳門無恥,那是在黃駝村出了名的,他不能不防。
“治治治,當然要治。”老太太乾笑著應,心疼如刀割,她攢了一輩子的錢,連老三摔傷時都冇捨得拿錢出來醫治,卻冇想到,現在竟要花在這兩個喪門星的身上,走著瞧,從我手裡花出去的,我遲早要從你們身上撈返來。
這話路大夫就不愛聽了,立時沉了臉道:“既然如許,那你將人送到鎮上的醫館去,看看隻花四兩銀子,有冇有醫館肯收治。”
路大夫想了想,又道:“可用沙蔘,固然結果要差上很多,但總比普通的補藥要強上一些,代價也便宜很多。”
老太太麵色大喜:“那行那行,那就用這個沙蔘。”
老太太麵色難堪:“可我這手裡確切不餘裕,你那人蔘我可買不起,能用彆的藥麼?”
路大夫接過藥方,抬眉掃了一臉不情不肯的老太婆一眼,緩聲道:“診金一兩,藥金三兩,總計四兩銀子,你們若手頭實在不便,可臨時賒欠一兩診金,藥錢得先給。”
路大夫一愣,手摺了?他方纔竟冇發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