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公子既然說肖似,或許當真是謝家人生了我,隻是我仍然不姓謝。是祖父救了我,養了我,教了我醫術。”
她的眼眸閃閃發光,“是。”沈逸風點點頭,溫聲道:“謝家女有進入書院,有舞樂院,卻從未有過醫術院的。”醫術院多數是小門小戶之女出身,想要求個餬口的手腕,纔會入此院。
“我又不是謝家女。”隻是說得再好,她又不能去京都,“真戀慕能去醫術院的。”
“等一下,再買一點傷藥。”李薇竹叮嚀道,看了一點沈逸風,聲音明朗,“我給你評脈好不好?”
端硯眼巴巴看著自家少爺,還記得李薇竹的手探入自家少爺衣衫內的景象,“少爺。”
“李女人客氣了,你救了我家少爺。”端硯的聲音開朗,聽著李薇竹的叮嚀,細心記下來了以後,就說道:“那女人幫我照看一下我家少爺,我捎了口信一會兒就過來。”
單手托腮,看著雨幕,白芨那丫頭見著下了大雨,也會憂心她的罷。
說完以後拍門,等著裡頭的人把他放出來。
李薇竹看著沈逸風,剛從水中救起來的時候,他的麵色慘白如紙,這會兒兩靨有了淡淡的紅暈,這般的紅給他增加了炊火的氣味,更加都雅了。也恰是因為這紅暈,讓李薇竹感覺他恐怕要生風寒,纔會發起給沈逸風評脈。
沈逸風也不再開口,他不曉得這位李女人當年的事情,謝家會棄了自家嫡女?
見著掌櫃的分開了以後,端硯抬高了歎道:“用了他的房間另有幾壺水跑個腿,我身上的銀子就要用完啦。李女人有甚麼要叮嚀的,讓我去就行了。”
李薇竹的眉心蹙起,就聽著沈逸風答道:“如此就勞煩掌櫃的。”
曉得還要買中衣裁縫,不顧大雨,披上了蓑衣,比及籌辦分開的時候,李薇竹開口。
掌櫃見狀笑了,“淋雨以後喝一碗濃濃的薑水,發了汗就好了。我等會讓我的大女人去煮點薑水。”
“不必。”沈逸風的聲音沙啞。
掌櫃的獲得了賞銀以後是笑得迷了眼,態度更加殷勤,固然是落了水,這位坐在輪椅上的公子也是卓然漂亮,可惜這般芝蘭玉樹普通的人物是個瘸子。
“不必。”沈逸風的麵色更加淡了。
比及端硯分開以後,李薇竹就進入到了房間裡,房間裡有濕漉漉的水汽,她一眼就看到了沈逸風,他坐在輪椅上,正用巾子擦拭長髮上的水汽,“李女人。”他的聲音仍然是帶著沙啞的味道。他披垂著長髮,卻不會讓人錯以為是女子。
端硯的性子有些急,聽出了少爺的聲音沙啞,“少爺,我們出來就是求醫問診的,李女人也是美意,等會生熱了,豈不是糟糕。”
端硯覺得少爺是瞧不起李薇竹的醫術,有些難堪地伸手撓了撓腦袋,“那等會水燒得熱一點,多謝李女人的美意,我們少爺的身子安康,這點寒氣還是受得住的。”
端硯笑著說道:“我借掌櫃的蓑衣用一用,給了他二十兩銀子,恐怕都夠他一年的嚼頭了,竟然還是貪婪不敷。”說到前麵掌櫃的貪婪,他的神采有些忿忿。
李薇竹點點頭,“我確切有點事,我在前麵的臨先閣略坐,想要外出散散心,誰曉得擔擱了一會兒就回不去了,等不能勞煩掌櫃的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