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九思不能讓這類環境惡化下去，就算要把上穀城垂垂化整為零，也該是比及五大諸候都殘落得差未幾了的時候，再一氣嗬成地拿下。

“你想做甚麼？”

任良宴似是怔住，好久未語。

王輕候勻了勻氣，陡峭了下表情。

“那便活著恨。”

昨日城外的暴動隻是個幌子，把他引出城，留在那邊，而所謂那些逃竄的人，實在是金蟬脫殼來了此處。

“他那裡有朋友，他薄情著呢。”

“我為何替你做事！”任良宴眼眶有淚光：“當年，就算當年出計之人是我叔父，但你又何嘗不是凶手？”

“公子是為了她好，她問甚麼罪？”櫻寺不解道。

“不會吧，那白公子不是王公子的好朋友麼？”

走之前她多看了一眼劍雪，劍雪有些心虛地低頭。

“這幾十年來你恨錯了人，想想，很絕望吧？”

因而殷九思換了個方向來問：“我記得你之前極其聰明睿智，想來現在也不差，不如你來講說，為何本日會有此事？”

“照你這意義，我怕是要被上穀候操縱，作他的刀，替他殺了你了？”殷九思攏動手，笑看著任良宴，“莫非你叔叔笨拙至此，出了這麼大事，竟會妄圖我等閒放過上穀城？我看，是你安排了此事，讓我替你討伐你叔叔，報二十年前的仇吧？”

“問過了，與你所說不差。”殷九思微微眯眼，“你比之當年，倒是冇有癡頑多少。”

“我給你一個報仇的機遇，如何？”殷九思還是神采穩定，對於當年那場慘案，他倒也不是半點震驚都冇有，但是殷朝好處在前，任何其他有關人道方麵的震驚，都不值一提。

盤點之下，此動在城中反叛之人總計一萬四千餘，上穀城那一萬強健有力的壯丁儘在其列！

現在讓上穀城式微，隻會讓中間的朔方城得了好處。

“為何不恨？”

“我離上穀城已二十來年，城中的人換了一拔又一拔，之前我的老友兄弟也悉數死在叔候部下，若此等情境下，我還能打通這麼多人，當真是有通天之能了。”任良宴穩穩應話，殷九思的這些題目他早就已經猜到了，應對起來並不是很難。

“不說便是虛假，我一把老骨頭了，遲早要耗死在這鳳台城，早幾年死晚幾年死，有何辨彆？”

這一晚的夜彷彿格外的長，長得如何著也見不到頭普通，還是烏黑的夜空下，戊城衛將暴動之人打得七零八落，大多數已然被伏，仍有幾個病篤掙紮的，也都是於事無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