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對而坐的黃袍老者轉過身來，白眉低垂，雙目精光熠熠，“施主，請坐。”

古道鳴、南無心曉得乾係不大，韓長老曉得會很費事。

“施主，與佛有緣，請進殿一敘。”

“你…”韓長老豁然起家，冷冷盯著唐易，殺機起伏。

“施主不是坐在這裡？”

唐易皺了皺眉頭，“何為佛？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的雕像？”

唐易徑直坐在地上蒲團，望向老者，這是他見到的第一個佛門妙手。

老者輕笑道:“佛子想歸去了？”

舉步出門的時候，少年躊躇了下，“罷了，還是勞煩他走一趟吧！”

“我這就去見見他！”

黃袍老者笑著道:“你我好歹緣分一場，莫非不肯送我最後一程？”

淩晨的古刹溫馨中透著平和，唐易行走此中，表情莫名安靜很多。

唐易理了理思路，把事情的顛末緩緩道來。

現在，唐易對佛門的好感蕩然無存，裝神弄鬼，捉弄眾生。

話音落下，黃袍老者臉上暴露淡淡笑意，頭頂升起淡淡金光。

唐易笑著望去，眼中有淡淡輕視的挑釁，這讓韓長老肝火更甚。

“且慢！”唐易沉聲道:“既然佛是空，你的佛又從何而來？又如何成佛？那邊拜佛？留這些佛像又有何用？”

開初還高看佛門幾分，現在已不是冇有好感，而是討厭。

黃袍老者淡淡道:“生亦是空，死亦是空，存亡皆是空，又何必在乎存亡？”

唐易沐浴溫和的金光之下，眼中儘是震驚，表情卻說不出的安靜。

老者輕聲道:“佛子有何籌算？”

唐易怔怔看著，直到黃袍老者變成一具乾屍，臉上還是能看出笑意。

唐易大吃一驚，隻見黃袍老者的朝氣以肉眼看得見的速率消逝，身材飛速乾枯。

“佛亦是空，施主有慧根，公然與佛有緣！”

“他公然找到了。”老者喃喃道。

“費經心機，不就是為了把他找出來？既然找出來了，為何不見？”

獨一的辨彆是他們手上冇有沾血，僅此罷了。

咳咳！

南無心輕咳兩聲，“還是以大局為重的好！”

少年擺手道:“不急，既然他們來了，時候有的是。不要讓他們看出甚麼馬腳。”

現在，唐易有些茫然，回身走出大殿的時候，眾僧侶投來尊敬的目光。

少年說到這裡頓了頓，旋即歎聲道:“大爭之世，天賦輩出，就連人界都是如此，那邊不知又是多麼出色！”

“施主心中有怨，無妨說來聽聽，佛能度人，由心而始。”黃袍老者臉上暴露淡淡笑意，目光愈發慈悲。

黃袍老者笑著道:“那是世人眼中的佛，施主不必介懷，佛在心中，故意向佛，你我皆但是佛，無需受那些世俗成見。”

“我與佛無緣，也冇有普度世人之心，前輩找錯人了。”唐易莫名有些惡感，莫非這就是佛門的手腕？

唐易淡淡一笑，“你說的對！可有的人是非不分，稀裡胡塗，曉得的多了隻能好事，還是不曉得的好。”

停在一座殿前，殿門大開，正對三尊佛像，金身燦燦，慈眉善目，眼神儘是對百姓的垂憐。

“他們不是佛！世人不識佛，以是要有佛讓他們瞥見，而施主不需求。”

老者笑著道:“正該如此，我這就去請他。”

唐易眉頭輕皺，“我有一問，前輩可知，有多少人因你所說的佛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