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錦言跪下，紅著眼眶決然道：“父親，母親頭七還冇過，二妹就穿紅戴金，姨娘就大鬨靈堂，女兒見不得母親被這般打臉、這般受辱！”

江士恒深吸了口氣，“言兒，父親對不住你母親，另有你。”

江士恒見溫馨下來，也冇有轉頭，疾步進了靈堂上香。

江士恒拍了拍江錦言的肩，撇過甚去，卻還是讓江錦言看到了他微紅的眼圈。

再看那眉眼像方氏的江錦言，心中更加慚愧，神采更加陰沉，但到底對王氏和江錦芊的眼淚有些動容，“王氏不知禮數，教女無方，在夫人出殯之前，就在中涵院門口好好跪著！”

江錦言冷道：“姨娘這是要讓母親不能安眠，背上死了都關鍵人的善妒名聲？庶妹這話又是甚麼意義，難不成我還要戴德戴德三跪九叩拜謝姨娘服侍我孃的功德？”

徐媽媽疾步走進了靈堂，在江錦言耳邊低聲道：“前院薑管事從大理寺返來了，想見蜜斯。”

江錦言坐在雞翅木案桌前，一動不動地盯著桌上的纏金絲熏爐，看著江士恒緩緩拜彆的背影，怔了好久。

江錦言開口打斷道：“二妹不孝不悌，身為長姐理應教誨，我已經罰了二妹跪靈，既然姨娘也要跪，那便一道吧，中涵院的門口我覺著倒也寬廣。”

江錦芊更是哭得哀思，“姨娘，您辛辛苦苦照顧了夫人這麼多年，現在如何說如許的傻話……”

江錦言內心嘲笑，這對母女哭得真是出色。一個一心求死一個忙著標榜功績，我娘死了打量著本身就水漲船高了？也不怕船撞橋頭，天然沉！

江錦言鼻子酸了酸，大抵是好久冇有聽過父親如此軟和的語氣了，“言兒不怪父親。”

自作孽不成活。

第6章 不孝不悌

江士恒跪在蒲團上很久才起家，看了眼身後的江錦言，長長地歎了口氣，“言兒，你可怪父親冇有風風景光送你母親最後一程？”

江錦芊剛要開口就被王氏拉住了袖子，王氏低頭垂淚，“都是妾身的錯，芊姐兒是妾身冇教好，還望侯爺不要活力……”

江士恒瞥了眼一旁的玫紅色衣裙，又看到地上的金鐲子，內心歎了口氣，王氏到底是個庶女出身，教出來的女兒也這般上不得檯麵，若不是本身的庶宗子江錦良從小出門讀書，又能成甚麼器。

江士恒也聽不下去了，怔怔地看著被本身曾經以為是一無是處軟弱無能的女兒，竟然這般氣勢如虹，讓他也頓住了。

江錦芊一聽慌了神，父親一貫寵嬖姨娘，甚麼時候如此罰過姨娘！

江錦言想到方家，眉頭一皺，急聲道：“快去請。”

江錦言一向覺得父親的心已經完整偏到了王氏那邊，父親竟也也會為母親悲傷？

江錦芊到底幼年氣盛，掙紮著便要起來，卻被王氏一把按住，在她耳邊低聲道：“再委曲也給我忍著！”

江士恒看了眼靈堂掛著的白燈籠，想到新娶方氏時大紅燈籠多麼刺眼，一片大紅色中的方氏倔強的模樣裡也帶了嬌羞，輕柔地喚他。

徐媽媽走上前來，直直地跪下，“老爺，方家的委曲還未洗清，夫人又受此大辱，如果不能給已故的夫人一個交代，老奴就是一頭撞死在這兒也不能瞑目！”

江錦言這纔回過神，統統的心機都放在了薑管事和大理寺上，這薑管事是方氏的陪房，雖說是個管事，那也是方家軍裡受傷退下來的，是方老將軍身邊得力的親信，也算是方老將軍派來護著方氏的，這薑為在軍中待久了，技藝短長又見地深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