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顯是親爹,卻被人看作是寄父養父,顧遠哪能忍?
目睹珠珠病體漸好,恰好趕上西湖雪景,顧遠便租了一隻劃子,在西湖上畫出斷橋殘血,想以此畫換來回家的盤費,另有就是再給珠珠買幾件標緻衣服和珠珠愛吃的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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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藥捧到她唇邊,顧遠耐煩的哄道:“珠珠喝了藥,痛痛都飛走了。”
體胖的少女占有大半個船艙,在少女腳邊放著一個小火爐,火爐上燉著湯藥,船艙中滿盈著多少淡淡的藥味。
她緩緩昂首望向肥胖的中年男人,他的眼睛很標緻,像是碧波湖水深沉通俗,模糊又泛動出多少淡淡的和順高雅。
江淮義兵首級秦封北抗元蒙餘孽,南定各路義兵,交戰十餘年,天下漸平,秦封定都金陵,以姓為國,建立大秦帝國,代天牧狩九州,秦封尊為秦元帝,年號定為開平。
開平十年,正逢秦元帝五十整壽,九州各處吉祥頻現,萬民恭賀聖壽,秦元帝大赦天下,舉國同慶。
他不肯信賴也不肯意信賴幺女死了,用儘身邊的銀子吃力心機才換回珠珠微小的呼吸。
一隻略顯粗陋的小舟跟著湖水高低起伏,肥胖男人立於小舟外,左手持傘,右手執筆,他在宣紙上勾畫出不遠處斷橋殘血的美景,豈不知他在故意人眼中亦是不弱於斷橋殘血的美景。
真正的顧明珠死了,她隻是附身的一縷幽魂,固然她不懂為何有重生的機遇,卻不會回絕彼蒼的美意。
“珠珠是最標緻的,眉毛,眼睛,鼻子都很標緻。”顧遠當真望著女兒的眉眼,“珠珠是最像我和你孃的,是我們最寶貝的女兒,你比金玉快意都要像爹孃。”
顧遠端著湯藥吃力擠到少女身邊,寵溺道:“珠珠聽爹的話,乖乖喝了湯藥,一會兒等我賣了畫兒,珠珠想買甚麼就買甚麼,前兩日珠珠不是還唸叨吃叫花雞,東坡肉?我給你每樣都買上幾份,讓你吃個痛快。”
如何又活了!
“他們罵我是豬,說我是你撿來的,不是你們的女兒。”
直到此時顧遠還止不住後怕,當他聞訊趕到時,隻見到珠珠神采烏青,渾身濕漉漉躺在岸邊,四周的百姓都說珠珠死了,有救了。
不對,有顧遠在,誰又敢明著說她胖?!
飛雪落入西湖即溶,雪霧迷濛,美不堪收,彷彿瑤池映照到人間。
宿世時她是見過他的,內閣大學士顧遠,秦元帝托孤重臣,也是大秦帝國最為著名的美女人,因懼內被同僚們調笑,彆看他顯得文弱,卻把統統的政敵整得苦不堪言。
一統後大秦國泰民安,政通人和,朝堂腐敗,帝明臣賢,已有承平亂世之相。
顧遠但是出了名心疼後代且極是護短的好父親。
珠珠病重體弱,他不敢帶她趕路回家,隻能先在餘杭住下,以賣書畫調換銀子買藥材給珠珠治病。
她心底還殘存著原主的多少執念,胖胖的手拽住顧遠的胳膊,彷彿抓住最後的拯救稻草普通,“我同你們一點都不像!”
西湖中間的豪華船隻上傳來陣陣笑聲,顧遠遊向轟笑的畫舫,儘力把女兒向上托,祈求畫舫上看笑話的人,“救我女兒,救……珠珠。”
她再一次睜大眼睛,似要細心看清楚顧遠,宿世冇人這般對她,早已硬如鐵的心軟上一分,再無眼淚的眼眶潮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