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珠是最標緻的,眉毛,眼睛,鼻子都很標緻。”顧遠當真望著女兒的眉眼,“珠珠是最像我和你孃的,是我們最寶貝的女兒,你比金玉快意都要像爹孃。”
開平十年,正逢秦元帝五十整壽,九州各處吉祥頻現,萬民恭賀聖壽,秦元帝大赦天下,舉國同慶。
少女睜沉迷濛的眸子,好似分不清朝夕,身在那邊。
固然天上另有零散的飛雪,然並氣候並不酷寒。
便是皇子皇孫也鐘情於她,隻是顧遠夫人曾言,想當她半子,最首要的前提是平生不納二色。
飛雪落入西湖即溶,雪霧迷濛,美不堪收,彷彿瑤池映照到人間。
一隻略顯粗陋的小舟跟著湖水高低起伏,肥胖男人立於小舟外,左手持傘,右手執筆,他在宣紙上勾畫出不遠處斷橋殘血的美景,豈不知他在故意人眼中亦是不弱於斷橋殘血的美景。
顧遠但是出了名心疼後代且極是護短的好父親。
他不肯信賴也不肯意信賴幺女死了,用儘身邊的銀子吃力心機才換回珠珠微小的呼吸。
他穿戴半舊不新的青色直裰,領口袖口已泛著經常漿洗出的白邊,但涓滴無損他超然矗立的氣質,至於垂在他耳邊的幾縷亂髮裝點得他白玉無瑕的麵龐更加俊美無匹,風騷蕭灑。
在秦元帝暮年的奪嫡宮變中,顧遠笑到最後,為新帝所倚重,在她死之前,顧遠穩坐首輔之位,他一世繁華是少不了的。
西湖美景當屬斷橋殘雪。
砰,劃子狠惡搖擺起來,顧遠沉穩說道:“珠珠彆怕,我在呢。”
時價初春,如柳絮普通的飛雪突襲餘杭,上有天國,下有蘇杭的西湖邊上文人騷人雲集,因一卷白蛇傳而名揚天下的斷橋之上更是人來人往。
還要持續補下去?
直到此時顧遠還止不住後怕,當他聞訊趕到時,隻見到珠珠神采烏青,渾身濕漉漉躺在岸邊,四周的百姓都說珠珠死了,有救了。
“他們罵我是豬,說我是你撿來的,不是你們的女兒。”
圓餅臉,雙下巴,她虎背熊腰顯得比顧遠的身材還寬廣。
宿世時她是見過他的,內閣大學士顧遠,秦元帝托孤重臣,也是大秦帝國最為著名的美女人,因懼內被同僚們調笑,彆看他顯得文弱,卻把統統的政敵整得苦不堪言。
船艙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清俊的男人一刹時褪去冷酷,彷彿暖陽的笑容掛在唇邊,扔下畫作,拉開船艙門,“珠珠醒了?”
“湯藥方纔好,趁熱喝了,不苦的。”
她已經充足肥了!
他的一雙後代也甚是爭氣,宗子顧金玉為一代名將,女兒顧快意傾城絕色,拜師醫聖,恩澤很多百姓,權臣勳貴為求娶顧快意幾近踏破顧家大門。
又一次狠惡碰撞,劃子被撞出一個大洞穴,湖水瞬息灌入船艙,顧遠抱起女兒,躍入西湖,他拖著顧明珠奮力遊動,儘快離開下沉的小舟,免得被小舟下沉時掀起的暗潮給卷出來。
元蒙末年,群雄逐鹿,烽火四起,天下大亂。
已經遲了!
她心底還殘存著原主的多少執念,胖胖的手拽住顧遠的胳膊,彷彿抓住最後的拯救稻草普通,“我同你們一點都不像!”
如何又活了!
明顯是親爹,卻被人看作是寄父養父,顧遠哪能忍?
五六歲時,胖胖的小女人還能被稱為敬愛有福分,十二三歲的少女再持續胖下去,怕是少不了一個肥豬的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