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卻模糊鬆了口氣。想著如果國師不打斷他,他會如何答覆呢?回絕?還是承諾?不曉得,隻曉得剛纔那一刻,他不得不去麵對。或許臨了了,答案就出來了。但是現在那還未出口的話被打斷了,貳內心俄然又有些空缺。空缺中又衍生出無數情感,晃過無數張麵龐。
“相公不成。”
群臣再次一驚。固然曉得這西戎的國師在西戎職位不凡,但是親目睹這位放肆的五公主在國師的眼神下唯唯諾諾乃至不得不勉強責備。這國師的職位何止不凡啊,的確比攝政王的權力還大。傳聞西戎天子身子不好,隻怕挨不了多久了。西戎天子一駕崩,不管誰即位,隻怕大權還是把握在這國師的手裡。
“國師言重了。玥兒性子內斂,不善表達。我大昭秉承女子以德為美,兼併德容工言,視為女子典範。當然,比起西戎,大略是要和順而溫馴一些,卻也不乏才貌雙全之輩。”
“大嫂呢?”
“大哥既是記得二叔多年哺育之恩,那麼可還記得昔日兄妹之情?”
端木清搶夫純屬混鬨之舉,大可不必理睬。但是如果是國師說出來要為端木清在大昭招駙馬的話,那就是另一重意義了。
鳳傾璃已然站了起來,一招未擊中又使第二招。隻見他袖手一揮,桌子上杯碗齊齊化為利器飛向被方纔景象嚇得神采微白現在還冇回過神來的端木清。
想了想,他笑道:“本來公主有此要求也不為過,隻是我皇室親貴遠親子嗣適齡又未婚配的,也就隻要鎮南王世子鳳傾玥了。但是方纔公主也聽到了,玥兒心有所屬,朕也不好能人所難,以是——”
“貴國公主何止言語公允,的確連販子惡妻都不如。”鳳傾璃毫不客氣的諷刺,“本世子還未曾見過這般刁蠻又放肆的女人,枉自還是一國公主,竟然如此言語粗鄙不堪,熱誠彆人。莫非這就是西戎皇室的教養?或者,西戎的女子膽小蕭灑到了能夠橫行無忌肆無顧忌的境地?即便是在彆國也如此?如果這就是貴國的國風,那麼本世子還真是光榮從未踏入貴國土地,以免臟了本世子的鞋。”
軒轅文玉不睬他,清清脆脆道:“我願嫁入大昭,今後軒轅和大昭共享戰役,永不開戰。”
“公主。”
“嗯?”鳳傾璃彷彿有些心不在焉。
“昔日在秋府,大哥為兄長,對府中兄弟姐妹多有照拂。”她俄然一頓,看動手中清冷的酒液,聲音垂垂變得輕柔。
耐久處在上位的人,言行舉止都有特定的意義,隨便一句話,看似平常,實則廣博高深。兩國出於上位階層的人,短短幾句對話,天然也是意味深長。
“看來大哥的記性不太好。”
他想將這類痛傳達給她,讓她清清楚楚看到他的痛。但是彷彿一眼過後,又不謙讓她承擔那些沉重的歉疚,以是他又淡淡的撇開了眼,不去看她現在的龐大和紛繁。
就憑,他低頭的時候,落寞的側影與那人如此類似。
“秋明月,你甚麼意義?”
婚姻不由自主也就罷了,大多都是成為政治下的東西罷了。她的那些個皇姐,不都是如此麼?一個個的,披著斑斕華鍛走出宮門,去驅逐她們繁華而蕭瑟孤單的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