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聲喘氣。斷斷續續卻清楚可聞。

眼皮格外沉重。耳邊嗡嗡作響。

念及此，她劈手奪下仆人手中匕首，向地上的軀體刺去，猙獰道：“小賤人，就讓我來送你一程……”

“嬤嬤，”女童在看到此景後變得衝動，她拍著稚嫩的小手道，“她如何不動了？”得不到迴應後，她非常不滿，“嬤嬤，我要她動起來，我要她叫起來！”

鏈條因悠長綁束著身材，早已和那孱羸的身軀黏在一起，跟著仆人的行動，能夠活動的鐵鏈上又沾了一層血肉。天寒地凍中，血肉固結成冰淩，看得仆民氣頭一驚。

“嬤嬤，”女童清脆的聲聲響起，停了步子回過身去，“帶悅兒去。悅兒想看。”

身後跟著的是個四十歲擺佈的婦人，亦步亦趨地跟著她，時不時哈腰伸手護著，“小祖宗，您慢點……”

“你……”侍女下認識摟緊懷中正轉動眸子癡癡看著男人的女童，額間排泄一層精密的汗珠。

“嗯，真乖。”男人應了聲，抱著沈醉墨就要分開。

收到她眼神表示的仆人快步上前，拉扯著刑架上沉重的鐵鏈，喝道：“醒醒！”

嬤嬤抬眼望去，見那人低垂著頭，完整不像前幾次那樣的哭訴掙紮與告饒，心中也是大為不滿，她眼角一挑，柔聲哄著女童，“蜜斯乖，奴婢這就照辦。”

就在這時，他聽到一道極輕的喘氣聲。

他的麵龐略顯慘白，但仍冇法袒護行走間所營建出的好像空穀芝蘭般的風韻。抱著女童的適齡侍女不由看得有些呆了去，就連那本來一臉不鬱的女童也瞪大雙眼打量著麵前的人。

婦人一把抱起女童，向火線又行了約莫五十步的間隔，便見著火線一座刑架高聳地立在皚皚白雪中。

“感覺甚麼？”王嬤嬤眸光一冷，將懷中女童遞給身後侍女抱著，快步上前怒斥道，“冇用的東西！讓我來！”

男人攤開掌心，五指微曲，悄悄一握，就見那綁束的鐵鏈回聲斷成片片小塊，他苗條的手指緩緩挪動，解開大氅，極遲緩地蹲下，將大氅罩在沈醉墨身上，謹慎將她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