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扭著衣帶低著頭,雖仍害臊著,卻也感覺無雙講得在理,任由她將本身拉了出去。
龐遠聽得幾句,按照那封信收信的時候,以及祖母白老夫人的態度,對那信上的內容已猜出七八成,極有能夠與他收到的一樣,揭穿的是無憂那不知真假的所謂“本相”。
龐遠才從路口拐進平陽侯府正門前的巷子裡,遠遠就看到管家龐三順站在大門口,踮著腳伸長了脖子望向巷口這邊,滿臉焦心,也不曉得是在等誰。
但無憂有恩於龐遠,當初若不是年幼的無憂可巧遇見中了迷藥的龐遠,並主動互助,說不定現在平陽侯府裡就多了一名出身低又滿腹心機的世子夫人。
白老夫人不但對無憂的身份不對勁,也深深感覺娶她過分委曲孫兒。
“祖母,如許直接上門去問,若當真冤枉了人,豈不是要令君家不悅。”龐遠本來籌算是公開裡查探,若底子冇有這樁事,也就無需讓無憂曉得有這麼一封信。
青杏才十一二歲年紀,多少曉得一些未婚伉儷間的小難堪,人卻不是太機警,目睹無憂生機,一時怔怔地不知如何是好。
陵光衛衙門到平陽侯府的路程不算短,充足龐遠有條不紊地將接下來的打算想清楚。
“祖母說的有事理。”龐遠點頭稱是,然後從袖袋裡取出先前收到的那封信一併遞上,“祖母請看,這是孫兒本日在衙門裡收到的。”
“那信老夫人隻給大夫人看過,到底內容是甚麼老奴不知情,家中旁的人也都不清楚。不過老奴打從生下來就在龐家服侍著,算起來跟著老夫人也有四五十年,總之冇看過她發那麼大火。世子爺,老夫人指名叫你一回家就去見他,事情九成九與你有關,等下你可得謹慎應對。”
無憂夙來和順親熱,老夫人那邊的小丫環也慣於常常同她談笑,哪想獲得本日無憂竟然就惱了。
老夫人顯是冇推測那義正辭嚴的告發者告發的工具竟然不止一人,不由“呦”了一聲,道:“甚麼意義?難不成驚駭你或我也偏袒無憂,以是一封信兩邊送,非得毀了她姐姐的婚事不成?”
龐遠恭敬地接過信紙,展開一看,公然與他猜想的一樣,撤除稱呼竄改,兩封信內容大抵分歧。
幸虧無雙幫她得救勸說:“二姐姐,龐家哥哥也就罷了,不見就不見,但是龐家老夫人和夫人你不能不見。你想想看,將來你嫁疇昔,龐家哥哥在陵光衛當差,早出晚歸的,也就入夜後寢息前能陪你一個多時候。那漫冗長日你都得和龐家老夫人另有夫人一起過,如果還冇過門就讓她們曲解你,以為你傲慢無禮,連她們上門來都不肯見一麵,那將來豈不是要白白受很多委曲。至於我這裡麼,我們兩個在這裡待著也隻是睜眼看,又幫不上忙,在或不在實在冇甚麼不同。”
“祖母明察秋毫。”龐遠道,“我如祖母一樣,信賴‘空缺來風,一定無因’,但此人做事的伎倆,底子不像打抱不平,反而更像欲置無憂於死地普通。”
白老夫人與羅氏固然明白事理,不會因為一封信就完整定了無憂的罪,立時三刻逼著龐遠往汝南侯府退婚,但對於他們來講,自家兒孫娶到的是不是賢淑的婦人,必定比無憂將來的結局更首要。
“世子爺,你可算返來了。”龐三順是龐遠祖父的奶兄弟,現在六十幾歲人,身材仍結實,但聲音裡已藏不住老年人的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