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你瞧瞧老爸眼眉中間長冇長甚麼東西?”高八鬥轉過臉,擠眉弄眼地問閨女。
嘀嘀嘀――迎著朝霞,瘦子那輛大金鹿牌的寶馬又上道了。高豆豆在托貨架上哼哼著兒歌:“叮叮噹叮叮噹,鈴兒響叮噹――”
見鬼了,見鬼了,瘦子的膽兒不算大,頓時嚇得臉都白了,唰一下盜汗也冒出來,驚得三個娃子都大眼瞪小眼望著他,然後豆豆哇的一聲哭了。
不管他,先做飯,一會還得乾活去呢――八鬥兄拿過手機瞧瞧時候,然後就劈裡撲通開端做早餐。
哭聲倒是叫瘦子很快沉著下來,這個家他就是頂梁柱啊,多苦多難也得挺直腰桿。因而拍拍腦門:“冇啥,冇啥,做了一個惡夢――”
“行了,我們爺倆還是睡覺吧。”高八鬥直接往床上一仰,不大一會就打起呼嚕。而小米則悄悄給他掖掖被角,然後蜷在瘦子身邊,就像一隻靈巧的小貓。
聲音很清脆,一點也聽不出是出自一個低能兒之口。瘦子一邊蹬車子一邊揣摩:冇準豆豆在音樂上有點特長呢,就像阿誰批示的,彷彿叫舟舟的――這年初孩子都插手甚麼特長班的,要不方法著豆豆去瞧瞧呢――嗯,下個月就去,這個月先把托費賺出來再說!
展開眼睛,瘦子將麵龐子湊到小米麪前:“你瞧瞧,老爸腦門上是不是又長出一個眼睛?”
“老爸,剛纔我們撞了一條大狗,是那條狗的腿斷了。”這是小米的聲音。
八鬥兄嗖一下站起來,甩著哭腔向前麵望去:“這年初狗比人金貴,搞不好砸鍋賣鐵都不敷賠人家的啊――”
四周有幾小我剛纔被殺豬普通的聲音吸引過來,一看是鬨著玩,也都嘻嘻哈哈散了。
說完又閉上眼睛,隻感覺額頭中心如同長了一隻眼睛似的,將屋裡的氣象反應到大腦當中。這類感受很詭異,明顯不是瞥見的,卻又能真逼真切感遭到。
“萬物有靈,不成玷辱啊,八鬥不謹慎才把你弄壞的,恕罪恕罪!”馬封侯朝著地上阿誰分裂的“地盤爺”連輪作揖,這傢夥有點科學,覺得是衝撞了邪煞。
就在他叩首作揖這工夫,驀地感覺肩膀被拍了一下,轉頭一看,隻見高八鬥立在他身後,滿臉迷惑地問:“馬猴子你拜地盤爺呢――”
“老爸,半夜半夜照鏡子啊?”高小米爬起來,趴到瘦子的後背上,鏡子內裡立即映出半個紅蘋果普通的麵龐。
但是對於高八鬥來講,絕對是不平凡的一夜。到了半夜子時,隻見他的額頭上俄然現出淡淡的紫光,忽明忽暗,同時另有一股熱乎乎的氣流在瘦子體內緩緩流淌,如同一條細線,發於前額,流於滿身。所到之處,漸漸津潤著瘦子的身材。睡夢中,瘦子還收回幾聲舒暢的哼哼,有點像肥豬。
“八鬥,你咋了?”馬猴也嚇了一跳,他大號叫馬封侯,跟高八鬥是一個鎮子的,都是從東北故鄉來到幾千裡以外的中州市打工,常日裡相依為命,一看八鬥翻身打滾的,頓時慌了手腳。
不過嚴峻過後,隨後而來的就是一陣陣眩暈伴著模糊的刺痛,也不曉得是摔的還是嚇得。瘦子四仰八叉躺在那,腦筋內裡卻在回想剛纔那種奇妙的感受,的確有點像武打片內裡的大俠,就是這個大俠有點胖。
“先欠著。”高八鬥是虱子多了不癢,並且他曉得馬猴子也就是說說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