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鬥,你咋了?”馬猴也嚇了一跳,他大號叫馬封侯,跟高八鬥是一個鎮子的,都是從東北故鄉來到幾千裡以外的中州市打工,常日裡相依為命,一看八鬥翻身打滾的,頓時慌了手腳。
聲音很清脆,一點也聽不出是出自一個低能兒之口。瘦子一邊蹬車子一邊揣摩:冇準豆豆在音樂上有點特長呢,就像阿誰批示的,彷彿叫舟舟的――這年初孩子都插手甚麼特長班的,要不方法著豆豆去瞧瞧呢――嗯,下個月就去,這個月先把托費賺出來再說!
馬封侯咣咣給了他兩拳:“你小子亂來俺啊,這東西花了二百塊錢收上來的,賠錢!”
至於八鬥這個奶名,也並非是說他有八鬥之才,而是他老爹把他從溝裡撿返來的時候,統共用了八鬥小米熬米湯,這才使他順利度過哺乳期,以是用“八鬥”這個奶名來留作記念。這麼一說,就能曉得小米粥的名譽汗青了吧,算起來還是八鬥兄的奶孃。
哭聲倒是叫瘦子很快沉著下來,這個家他就是頂梁柱啊,多苦多難也得挺直腰桿。因而拍拍腦門:“冇啥,冇啥,做了一個惡夢――”
八鬥兄嗖一下站起來,甩著哭腔向前麵望去:“這年初狗比人金貴,搞不好砸鍋賣鐵都不敷賠人家的啊――”
然後他就看到豆豆爬起來,笨手笨腳地穿衣服,小米則幫著他穿襪子――俄然間,一陣刺痛再次從腦海內裡傳來,瘦子大呼一聲,用力展開雙眼,那種刺痛感這才垂垂從額頭消逝。
“行了,我們爺倆還是睡覺吧。”高八鬥直接往床上一仰,不大一會就打起呼嚕。而小米則悄悄給他掖掖被角,然後蜷在瘦子身邊,就像一隻靈巧的小貓。
不管他,先做飯,一會還得乾活去呢――八鬥兄拿過手機瞧瞧時候,然後就劈裡撲通開端做早餐。
早餐是傳家寶――小米粥,黃澄澄黏糊糊。之以是這麼說,首要跟高八鬥的名字有點乾係。瘦子的大號叫高升,跟馬封侯那名字差未幾,都是升官發財的意義。隻不過馬封侯阿誰頂多就封個侯;高升這個就冇準了,不設上限,有多高升多高。
但是對於高八鬥來講,絕對是不平凡的一夜。到了半夜子時,隻見他的額頭上俄然現出淡淡的紫光,忽明忽暗,同時另有一股熱乎乎的氣流在瘦子體內緩緩流淌,如同一條細線,發於前額,流於滿身。所到之處,漸漸津潤著瘦子的身材。睡夢中,瘦子還收回幾聲舒暢的哼哼,有點像肥豬。
“老豆,腿斷了――”豆豆的聲音驀地傳入耳朵,瘦子激靈一下,然後直起上身,抱著大腿哎呦起來:不利啊,腿斷了就上不了工,不完工娃子們就得餓肚子……
如果平時,爺四個估計都得上病院了,瘦子騎自行車但是常常超速的主。不料今個環境有些分歧,瘦子一急眼,驀地感覺麵前的天下突然一變,彷彿就像電影的慢鏡頭一樣,統統都慢的出奇。他乃至偶然候伸手抱起橫梁上的小米,然後躺在地上以後,又挪動兩下身子,叫前麵飛起來的高粱和豆豆落到他身上。
“萬物有靈,不成玷辱啊,八鬥不謹慎才把你弄壞的,恕罪恕罪!”馬封侯朝著地上阿誰分裂的“地盤爺”連輪作揖,這傢夥有點科學,覺得是衝撞了邪煞。
不過嚴峻過後,隨後而來的就是一陣陣眩暈伴著模糊的刺痛,也不曉得是摔的還是嚇得。瘦子四仰八叉躺在那,腦筋內裡卻在回想剛纔那種奇妙的感受,的確有點像武打片內裡的大俠,就是這個大俠有點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