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上前一步,抱拳施禮後說道:“大師,此人名叫熊烈,乃是誤打誤撞突入此地。不幸被無儘魔淵的魔氣所侵,才變成現在這般模樣。”
段瓊玖心下大驚,忙扯了扯兄長段華山的衣袖,悄聲道:“哥,是他,他這是如何了?”段華山麵色凝重,目光警戒地掃了掃四周,抬高聲音回道:“我也不清楚,你千萬小聲些,莫要讓旁人曉得我們與他瞭解。”
普慧高僧一邊向前行進,一邊對門徒段華山叮嚀:“華山,隨為師來,一同設陣困敵。”段華山點頭應下。
他的雙部下認識地緊緊攥成拳頭,指節因用力而泛白,鋒利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的皮肉當中,鮮血如泉湧般從指縫間汩汩流出,會聚成小股的血流,順動手臂潺潺滑落,可他卻似毫無知覺,沉浸在內心心魔殘虐的痛苦與掙紮當中。此時的他,靈魂彷彿被一隻無形的魔手拽入了無儘暗中的深淵,在魔唸的狂潮中苦苦掙紮,幾近溺亡。
“讓她過來助華山一臂之力,組陣也好。”普慧高僧向千麵宗師勸道。
遠處傳來喧鬨聲響,夜雨不由皺眉嘀咕:“這鹿鳴書院甚麼時候變得如此冇端方了?誰準予有人再進入這裡的?”那聲音由遠及近,夜雨抬眼望去,隻見約莫十多人正朝這邊走來。
東方雲霓柳眉倒豎,嬌喝一聲:“普慧、千麵,來的恰是時候,且讓我們聯袂將此魔障剿除。”
“俏棠,今後對你師哥,需學會恭敬,可明白?”
就在這時,昏倒好久的狂刀冷嘯風垂垂復甦。他睜眼瞧見師父等人正諦視著入魔的熊烈,也未幾話,見過師父‘妖刀’後,接過師父遞來的療傷丹,走到一旁冷靜運功療傷。
世人卻一動不動,還是站在原地。
“我不瞎,我看到了。”‘妖刀’顧明堂滿臉冷峻,自始至終都冇籌算給東方雲霓好神采。
“大師可從未說阿牛是仇敵,他毫不是!你莫要在此胡言亂語。”‘妖刀’顧明堂的小門徒柳俏棠,聽聞狂刀之言,當即忍不住頂撞起來。
“萬元,你這是在害他們啊!師弟,你帶冰詩雅、何芷萱分開此地,歸去奉告統統學員,嚴禁任何學院之人再次踏入。”夜雨慎重地向師弟杜星瀾叮嚀道。
“老衲人,你既言統統皆天意,可當下景象是,我們不知他究竟是敵是友。麵前之際,唯有將他視作仇敵,總不能因一時婦人之仁,便放過任何一個能夠危及我等之人。”狂刀冷嘯風率先突破沉默,大聲說道。
普慧高僧聞此,雙手緩緩合十,周身寶相寂靜,唇齒輕啟,唸唸有詞道:“諸行無常,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塵凡萬象,皆若夢幻泡影,虛幻不實。眾生之運氣,纖細如滄海一粟,於浩浩天道大水當中,不過是隨波起伏,難以自主。此子之終究歸宿,又豈是我等凡夫俗子所能肆意推斷、妄加鑒定?倘若他當真為天命所繫之人,便似那具有金剛不壞之軀者,豈會等閒被吾等凡力所隕滅?萬事皆由天定,冥冥當中自有安排。吾等需心胸畏敬,莫要被嗔怒與愚癡矇蔽本心,而造下無端業障。”
丘萬元這一喝,讓那些本想返回之人的腳步完整愣住。
夜雨眉頭緊皺,提出分歧觀點:“諸位且慢,倘若正如各位所言,他如果是這個天下的將來救世主,那我等此舉豈不是逆天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