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小生倉猝製止道:“外婆做的飯比五星級飯店做的都好吃,我如何會不奇怪呢。”說著呼嚕呼嚕,幾口將一碗南瓜麵片扒進嘴裡,一抹嘴,一副苦澀適口的模樣。
不想外公嘿嘿嘲笑了兩聲道:“扯淡!古話說的好,兵敗如山倒,樹倒猢猻散。”這兩個成語也不曉得被外公如何生拉硬扯到一塊的,不過事理說的也非常淺近明白了,略一停頓,問道:“你曉得現任縣委書記孫一民的前任是誰嗎?”
外公頓時哈哈笑道:“這不就完了,他在位置上頂多也就三兩年的事兒了,到時候他一下台,誰還會跟你計算這些,放心好了,冇事的。這叫不拚資格,拚天命。”
原小生本來想給外公說趙學東的事兒,又感覺外公所謂的“不拚資格,拚天命”的說法似有不當,就加了一句道:“爺爺,你這話彷彿也不大對吧。柴文山在河灣縣那可謂權傾一時,光他汲引發來的現任副局級以上乾部就不下十幾個,再加上平時來往的方方麵麵的乾係,也能夠說是盤根錯節。人常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算是他從人大主任的位置高低來,估計要想整我一個小州裡公事員也就跟捏死隻螞蟻差未幾吧。”
原小生想了想道:“大抵有五十多歲了吧,彷彿乾完這一屆就應當退下來了。”
外公一副藏竹在胸的模樣道:“也不怕,你給我說說,柴文山本年多大了?”
外婆見原小生吃了南瓜麵片,天然樂嗬嗬地看著外公,也不說甚麼了。意義是,看你還敢不敢說我做的飯外孫子不奇怪。外公咧了一下嘴,也冇有再說甚麼。明顯是已經看出來原小生是做模樣給外婆看的。
外公不覺得然道:“你覺得他來就是奇怪你做的飯啊。”
不過原小生此來可不是聽外公誇獎的,倉猝叉開二老的爭論道:“爺爺,你還是從速給我想個彆例吧。獲咎了柴新民倒無所謂,關頭柴新民是縣人大主任柴文山的侄兒,他如果建議飆來,你外孫此後彆想混了。”
“爺爺,奶奶。”原小生進門喊了一聲,就往炕上鑽,內裡實在太冷了,估計都有零下十度了,這一起原小生的臉部、耳朵和一雙手已經被凍的通紅。
原小生想想感覺外公說的也不無事理。宦海之人,眼睛權勢是天賦決定的,不管你營建的圈子再安穩,一朝失勢,就會被圈子甩出去,跟圈子裡的人也就再冇有甚麼乾係了。大師還認你,還給你辦點小事,是因為你曾經是圈子裡的人,並且是其中間人物,要讓大師再對你昂首帖耳,就絕對不成能了。因為你一旦分開圈子,就不會再給圈子裡的人帶來任何好處,更不會對圈子裡的人起到任何庇護感化了,那圈子有冇有就無所謂了。更何況,你這個老的圈子中間分開後,頓時就會產生一個新的圈子中間。新的圈子中間天然有新的理念和法則,圈子裡的人如果跟你這個老圈子中間走的近了,必定會讓新圈子中間感到不爽。誰也不會因為懷舊而去犯傻。
原小生搖了點頭,表示不曉得。在考上這個州裡公事員之前,原小生向來都是一心隻讀聖賢書兩耳不聞窗外事,更不會去體貼縣裡的政治,至於縣委書記姓什名何就更無從曉得了。
“切――”外公笑了一聲,道:“你個小兔崽子,嘴甜不頂事。爺爺又不是真的老神仙,甚麼事兒都給你處理。說吧,甚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