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穆青菱冷哼了一聲,卻坎坎而言道,“想必在這位容大蜜斯的內心,人血不敷胭脂貴!不幸我這丫頭並未往盒中感染一指,卻白白賠上很多鮮血,這筆賬該如何算?!”
“我……我……”容欣兒已燃不起丁點的放肆氣勢。她心中又驚又怕,慌亂環顧著四周人群,已經感受了世人不滿的目光。
錦溪與錦泠相視偷笑,不近不遠地跟在他們身後去了。
她意味深長地看了完顏銘一眼,清了清嗓子,開口道,“完顏公子方纔說――不知者不為過?”
來得好,就怕你不中計。
世人交頭接耳,指指導點,那目睹了全程的人,都已經在講解這位容大蜜斯,仗勢欺人不成反被扇臉的趣事了。
穆青菱一邊說,一邊抬起手來,悄悄放在錦溪頭上。“不經意”暴露腕上一環玉鐲,玉質清透,明顯非常人家統統,竟似是禦賜聖物了。
他壓下心中輕視,用這位欣兒大蜜斯剛好聽得見的聲音,“順口”向青菱獎飾道,“穆將軍家的仆婢公然忠勇,這一巴掌已儘夠她消受了。”
隻見這胭脂鋪子裡,左邊廂是位素衣難掩清麗、眉宇間透著豪氣的女人,她身後站著弱質纖纖的丫環,身邊立著墨衣隱雲紋、雙眸清寒的貴公子。
世人紛繁驚奇不已,容欣兒也有些難以置信。
“你說,要賠多少?”容欣兒說到銀子來,又有了底氣,麵上垂垂顯出得色來,“你儘管開價。”
穆青菱心疼的拉住錦溪,翻過她手掌來看。謔!使了好大的力量,手都打紅了。
錦溪被完顏銘攔了一下,雖還是忿忿不平,卻也止住了腳步。
而右邊廂倒是脂粉哭花了滿臉、金釵掛在鬢邊,剛撒完潑、挨完打,衣衫不整的容大蜜斯。
本來不肯張揚肇事,才換了平常打扮出門來。卻是以捲入了事端,被那狗眼看人低的鼠輩小瞧了。若不是完顏銘說出這一句“穆將軍”來,不知還要被這惡妻膠葛到幾時。
長街之上人來人往,過幾家金飾鋪、綢緞莊,便見路口那家京都聞名的“昌隆酒樓”。恰是夜幕臨處,歌樂起時。這酒樓人來人往,買賣好生紅火。
容欣兒敢怒不敢言。民不與官鬥,官壓在商戶頭上。要拿捏她但是輕易得很。隻好應了下來,明日一早將補償金送到府上。捱了打又賠錢,本身灰溜溜拜彆了。
世人皆感覺這話說來在理。容欣兒若不做出些賠償來,倒真顯得她輕視性命而愛物了。
穆青菱伸了一根食指出來,“我要你賠銀一萬兩!”
容欣兒那一鞭子已揮到了半空,俄然被這“穆將軍”三個字刺痛了耳朵。
這位富商家的蜜斯此時哪另有半分麵子在?
人群垂垂散開,穆青菱方纔發作了這麼一通,肝火已消,隻剩下對錦溪的心疼來,“你可不能再犯傻了。瞧你,正傷在額頭,留了疤可如何好?”
甚麼?這個打扮如此不起眼的賤人竟然是穆將軍家的蜜斯嗎?阿誰父子四虎將,回京受封侯的穆家?
“穆蜜斯大勝一場,不知可否犒勞一下傷兵?”完顏銘話鋒一轉,很有些調皮了。
“完顏公子此言差矣!”穆青菱驀地正色道。這句話說出來,已經有些咄咄逼人了,“若說不知者無罪,我這丫頭不過是偶然錯拿了容蜜斯的胭脂,且已放回道歉了。為何還要受她的鞭子,叩首至鮮血崩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