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禦後退幾步遁藏,不發一言,不悅的看著她,韓府的小廝已經攔在了他身前,把花悅容隔開。
青菱便隔著擺貨的架子瞧這定下劍的人,到底是何方崇高。
那人穿過排排貨架子,走近了兩步,穆青菱便能聞到他身上略微有些刺鼻的熏香,待瞥見了他秀美中帶幾分陰柔的麵龐,內心便格登了一下。
“哦?”韓禦看了看手中的劍,又看了看穆青菱兩人,心中稍作計量,卻向花悅容說出了一句令人驚奇不已的話,“想讓韓某割愛,實在也不難。隻不知這位女人是否情願,拿一小我,來換韓某這柄劍?”
小廝忙從懷中取出來銀票塞給伴計:“拿著吧!除卻了訂金,剩下的也不消找了!權當是少爺的賞錢!”
穆青菱心中飄過一溜黑線,花悅容這是……要向一個斷袖使美人計嗎?
穆青菱把花悅容拎了返來,花悅容卻從懷裡取出了銀票,拍在了桌上,她倒奪目,離家出走帶了很多財帛在身。隻是這一招威脅利誘雙管齊下,也不知是從哪學的。
青菱複又拽住她:“你還要乾甚麼?這位韓公子,但是……但是權勢滔天,連我也惹不起的。他的東西誰也搶不走,你還是彆打那劍的主張了,他日我再來帶你逛。”
小伴計被那寶劍唬著,不敢再攔,銀票擺在桌上,他也不敢收,隻慌鎮靜張告饒,求花悅容先把寶劍收回鞘,傷著人可不是鬨著玩的。
花悅容在家裡是說一不二的,要天上的玉輪也得給她摘下來,又長年在藥王穀中,不太懂情麵油滑。是以非論那伴計說甚麼,她隻是不聽,對峙要買這柄劍。
韓禦瞥見了男裝的穆青菱,卻頓時麵前一亮。先前未曾接花悅容的話,此時卻微帶著點笑意,向穆青菱還了一禮:“這位公子瞧著眼熟,如何也認得我?是在那邊見過嗎?”
青菱心中暗悔。聞聲韓公子,又瞥見紫衣的時候,就該警悟起來,快點跑的!此人可不就是京都馳名的斷袖,吏部韓尚書之子,韓禦嗎!
還是穆青菱見那伴計難堪,拍拍花悅容的肩膀幫著安慰:“這裡另有那麼多兵器,你何必固執於這把劍?何況還是彆人的東西,何必要奪人所愛呢。”
此時韓禦已走到了劍匣前,他打掃了幾下,拿起劍來打量把玩,彷彿對寶劍非常對勁,便給了小廝一個“付錢”的眼色。
穆青菱看花悅容是個小女人,不好向她直說斷袖這回事,便隻推說韓禦是位了不起的大人物。
花悅容卻自有一套正理:“如何就成彆人的東西了?既然他定下來了,為甚麼不早早付了錢帶走?既然冇有給出銀錢,東西還擺在鋪子裡,那就是商品,是無主之物嘛!”
伴計心中也悄悄叫苦。這柄劍何止是彆人預定下來,連圖紙都是那位主顧提早送來,規定好了尺寸、款式,要他們照著打造的。
穆青菱心說何止是認得,這京都裡誰不曉得韓禦公子的大名?
穆青菱已經有些起火了。帶她出一次門,就能招惹出如許的費事,耍起橫來攔都攔不住。
“不過是方纔聽店家提及罷了,”穆青菱隻如許簡樸亂來了兩句,“我家小妹不懂事,壞了韓公子賞玩神兵的興趣,鄙人這就帶她走。”
花悅容頓時皺起了眉:“如何恰好我看上的,就說是有人預定了?你該不是欺負女人我麵熟,還是怕我拿不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