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銘本就擔憂百裡隨此次前來不但是為了買賣上的來往,隻怕還想摸索摸索他是否就是昨晚的賊人,畢竟他下午剛去,早晨就遭了賊,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情?
完顏銘謙善一笑,“那裡,不過一些粗茶淡飯罷了,還望大人和百裡公子不嫌棄。來人,傳膳。”
這話一語雙關,大要誇獎,實則暗諷百裡隨誤了她的功德,如果不是他在這擋道礙事,她早就飛奔疇昔問完顏銘昨夜的收貨了。
完顏銘一愣,俊郎的眉眼盈滿和順笑意,他滿足的勾唇,聲音沙啞,“既然擔憂,那青菱為我包紮可好?”
傷口隻要一道,不長,但血肉翻湧,另有血珠排泄,在潔白的手臂上甚是刺目。
穆青菱抿唇,一手舉著他的胳膊,一手摸出彆在腰間的匕首,“撕拉”一聲,用力割開完顏銘的袖子。
穆青菱唇角微勾,似笑非笑,“倒是百裡公子,大忙人一個啊,大朝晨就要到處忙買賣,真是辛苦了。”
穆青菱對賭坊買賣知之甚少,但見地了此中的暴利和魚龍稠濁後,聽起來也津津有味,這是一個獲得諜報的好處所。
百裡隨也愣了一下,倉猝收起臉上的不滿,恭恭敬敬哈腰施禮,“本來是巡撫大人,草民衝犯,還望包涵。”
完顏銘引著她入坐,又給剛出去的百裡隨安排好坐位,這才笑嗬嗬的望著二人,“不曉得二位是否用膳?如果還未用,無妨在齊或人這裡用個早膳?”
穆青菱一聽他來的目標與昨晚無關,一顆心悄悄落回原地,她悄悄瞥了他一眼,對他不甚高超的摸索嗤之以鼻。
一頓飯畢,完顏銘聘請二人下棋,穆青菱會下棋卻不精通,以是隻站在一旁旁觀,一邊聽他們有一句冇一句的聊買賣。
完顏銘正端坐在上首,一手撐著下巴,一手端著茶杯,看到她出去,一雙眼睛頃刻間亮了,恰好隻好整以暇的看著她,不說,也不動。
百裡隨一走,完顏銘臉上的笑再也保持不住,手一抖,瑩紅色的棋子“吧嗒”一聲落在棋盤上,滾了兩圈掉到地上。
穆青菱一驚,這才發明完顏銘的這個胳膊都在顫抖,他靠在椅背上,麵色慘白的有些嚇人。
完顏銘啞然發笑,“大人莫非要草民當一回斷袖?”
即便有,又豈能當著嫌犯的麵談?
穆青菱淡淡“嗯”了一聲,上高低下大量他一眼,狀似偶然的開口,“不知百裡公子這麼早來齊府所謂何事?”
完顏銘一邊同百裡隨打草率眼,一邊套他的話,作為百裡家的二把手,天然不是好亂來的,一局棋下來,完顏銘除了對百裡家明麵上的買賣多了幾分體味以外,竟一無所獲。
穆青菱卻非常喜好,住在知府家時,知府怕獲咎她這個巡撫,請她吃的滿是油膩膩的大魚大肉,她都快吃吐了。
“你覺得如許我就不擔憂了嗎?”聲音裡是毫不粉飾的肝火和擔憂,以及滿滿的心疼和自責。
百裡隨的婉拒被她一噎,在嘴邊繞了一圈又吞歸去,笑得有些勉強,“多謝齊大師主美意,既然巡撫大人這麼說,那草民也無妨見地見地。”
吃慣了大魚大肉的百裡隨一看這幾個菜,麵露鄙夷,冇想到江南第二富豪的齊家竟然是個鐵公雞,巡撫在場也敢一毛不拔。想到齊大師主昨日在賭坊豪賭的做派,他更是不屑,怕不是個傻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