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將這件事又細細過了一遍，叫了趙大出去叮嚀道：“明天三老爺要去杭州府拜見羅帥司，你帶幾小我悄悄跟疇昔，一來暗中庇護五爺他們，二來，另有件事……”

李夏扔下筆，穿了鞋就往外跑，李文嵐在她身後大呼：“你還冇寫完！你冇寫完……姐姐，姐姐！mm又跑了……”

“放心，想送也送不出來，除非阿誰王同知不想活了，連帶搭上他們王家滿門。”李夏甩開李文山，連蹦帶跳的跑了。

“甚麼主張？”李文山放下書，從窗戶裡探出頭。往四下看了看，四下無人。

剛跑到門口，李夏一頭撞到了掀簾出去的鐘老太太身上，幸虧鐘老太太一把抓住了門簾，纔沒被李夏撞倒在地上。

秦先生送走李文山，內心說不出甚麼滋味，隻感覺熱辣辣的竟有要痛飲幾杯的打動。

“那你跟秦先生說一聲就行了，不消再找趙大。”李夏笑道。

“那是！那是！我就是說說，那老太太……阿夏，這個，還真是不敢說！”李文山固然感覺這是個極其荒唐的設法，可鐘老太太會如何想、如何做，他還真想不出。

她家這位老太太，本來是個娼妓出身的虔婆子，阿爹的生母，是她養來贏利的，如何樣才氣讓阿爹看清楚她？如何樣才氣把她從老太太這個位置上拉下來，讓阿爹阿孃不再聽她的話，讓她不敢再欺負姐姐呢？

“噢！”李文山長長舒了一大口氣，又一口氣抽出來，“阿夏，不會弄假成真吧？萬一……”

“我是說，你感覺老太太會不會鼓動阿爹這麼做？又不是說阿爹會這麼做！”

“在閃知府那邊，他是不是池魚我們不管，可在阿爹這裡，他們兩個害死了阿爹！”李夏抬頭看著李文山，李文山聽的頭皮一緊，連連點頭，“我曉得我曉得！先把他們掀走再說！我去找趙大！要不要跟秦先生打個號召？”

李文山正點頭晃腦背一篇文章，李夏等他背完了才跳進屋，“五哥，我有個主張，你聽聽行不可。”

“不是玩的處所！這死妮子，淨掂記取玩！你本年都六歲了，針線廚藝早該學起來了！”鐘嬤嬤板著臉怒斥了李夏一句，轉頭看著徐太太說話：“纔剛出去，冇想到碰到個老鄉，在故鄉就隔了一條巷子，說了好一會兒話！”鐘老太太臉上的衝動鎮靜還冇褪儘。

“老太太去哪兒了？好玩嗎？也帶我去一趟吧！”李夏撲閃著長長的眼睫，看著鐘老太太扮天真。

老鄉？隔了一條巷子？李夏眨了眨眼又問道：“老太太的老鄉？那是都城來的？”

“五哥，你說，如果把姐姐送給彆人做妾，就能有好多好多銀子，阿誰老太太會不會鼓動阿爹把姐姐送出去？”李夏緊挨著五哥私語。

“你這死妮子亂跑甚麼！你看看你！哪有一點官家小娘子的模樣？”鐘老太太的怒斥裡遠冇有平時的刻薄鋒利。

李夏坐在上房南窗下的榻上，和六哥李文嵐劈麵坐著寫字，李文嵐寫的用心，李夏手裡機器的描著，心卻想遠了。

秦先生表示趙大附耳過來，低低叮嚀了幾句，接著笑道：“不但閃參議，姚參媾和朱參議那邊也放一放風，彆多說，透點風就行。”

“我出去了。”鐘老太太大喇喇道，她在這個家裡當老祖宗早就當的太風俗了，並不感覺徐太太和她如許說話有甚麼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