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洪嬤嬤進步了聲音，“你看看你！你得穩住，姐兒還指著你呢！”

“是這麼回事，”見徐太太略略安靜下來了，洪嬤嬤這才接著道：“阿誰王同知，送了我們好些東西……”

洪嬤嬤絮乾脆叨，也不曉得是勸呢，還是撥火。

“說是，鐘嬤嬤跟老爺籌議著，要把冬姐兒送給杭州城那位王同知做妾。”洪嬤嬤也不賣關子，直截了當道。

洪嬤嬤出去，幫著挑了幾件料子，看著徐太太，心平氣和的問道：“我剛傳聞了一件事，不曉得太太知不曉得。”

李冬腿一軟，順著炕沿往下滑，洪嬤嬤伸手拉起她，“姐兒彆怕，你有阿孃，有你阿孃呢，你怕啥！彆怕！”

“是……”徐太太剛說了一個字，就被洪嬤嬤打斷，“太太先聽我說。鐘嬤嬤就說，王同知是上官，憑甚麼給我們家送東西？也不曉得她從哪兒傳聞的，就跟老爺說，冬姐兒那趟去杭城，和王同知見過麵，兩下裡都看中了……”

“阿孃，我寧肯死……另有阿夏，今後隻怕……她必定也要把阿夏送給人產業妾……”李冬固然不是非常明白，憑著直覺，她感覺她得跟上洪嬤嬤。

“甚麼？”徐太太一聲驚叫，腦筋裡嗡嗡作響。

“太太得穩住，哥兒姐兒全指著你呢，當孃的，如果不剛烈，那孩子可便不幸了，唉，太太三從四德，不管老爺對不對，都三從四德，太太這名聲倒是有了，不幸幾個孩子……

“當然是胡說！那趟去杭城，我重新到尾都跟姐兒在一起，哪見過甚麼王同知？彼蒼白日就敢如許胡說八道的，也就是這位老太太了！如許的胡說八道，說一句還能聽一句的，也就是我們老爺了。”

“這事兒，我就聽到這裡，背麵不就生了山哥兒那些事，約莫這事就先放下了，冬姐兒命好，我今兒聽到了這個信兒……

洪嬤嬤啐了一口，說不清是啐鐘嬤嬤，還是啐李縣令。

李冬倒比徐太太平靜多了，從速挪疇昔，一下一下用力撫在徐太太後背，給她順氣。

“她敢！他如勇敢……”徐太太兩隻手抓著李冬，想把她拉起來，身上卻一絲力量也冇有。

“彆人也就算了，都好說，如果老爺……唉，太太三從四德……唉！三從四德。”洪嬤嬤拖著個德字，猛歎了口氣。

李冬瞄了眼徐太太，見她冇再發話，挪了挪靠到炕沿上，看著洪嬤嬤，心提到了嗓子眼兒，鐘嬤嬤給她看中的婚事……必定不是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