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流配五千裡。”陳江接著說了句。
後一份摺子,是三份,陳江和郭勝。以及李章恒,各一份。
這一個建議,就把重新查閱兩浙路秋闈試卷,黜落文不符實的,留下真才實學者這個風雅向,不動聲色的定下來了,這一件定下來,這場秋闈舞弊,起碼不會蹉跎了有才之人,這份連累和殛斃,就有限了。
牢頭斜瞥了他一眼,不乾脆了,站起來,拍了幾下牢房雕欄,歎了口氣,走了。
“這你可不配。”郭勝嘴角往下的確要撇成八字了。
“你好好想想,不急……”陳江一邊說一邊站起來,站到一半,吳安醒過了神,撲上去一把揪住陳江的衣衿,“我情願,情願!求之不得,我情願一輩子跟從先生,我敬慕先生……我情願,情願!”
吳安眯著眼,用力想看清楚麵前三四小我影,踢遝聲漸遠,吱呀一聲後,牢門方向的亮光,隻餘了一線。
“先生,是來,送我上路的?”好一會兒,吳安才硬著喉嚨,說出這句讓他驚駭的話,他不畏縮,可他還是怕。
“從郭先生和陳先生摺子上看,兩浙路帥司漕司憲司,以及學政,都在要查之列,這件事,得從都城挑人疇昔徹查,越快越好。”唐相先欠身道。
亮光中,牢頭走在最前,走到吳安牢房前,咣咣噹噹開了鎖,拿著鎖和鐵鏈子,叮叮咣咣踢踢遝遝的走了。
“你還真不配。”陳江蹲在吳安麵前,“你罪不至死,不過,功名必定要革儘,這輩子,出息是不成能有了。”
“您是?”吳安抬頭看向郭勝,“您就是郭先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