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頭看向四周,一應陳列竟如仙山上本身的內室普通。
伯弈大駭,不及問清,隻覺天旋地轉,風景不竭變幻,殿堂、高台、席宴消逝,無憂、包子、侯爺、死軀不見。伯弈身處一片白茫虛無當中。
金鳳侯聲音清澈:“不知蚩侯欲借何物?”
伯弈向她走近,在塌前坐下,他抬起手悄悄梳理著她的秀髮。
數十回合下來,無憂身形微亂、敗跡漸顯。
暮月侯不緊不慢隧道:“小婿能得安然,我這做老嶽父的欣喜還來不及,哪還捨得罰呀。”
鐵蹄聲近,一排排身上長滿白毛的死軀兵士向堂中湧來,似有一兩百之多。
黑蚩侯緩徐行進殿堂,聲音沉穩有力:“嶽父大壽,小婿來遲,實在該罰、該罰。”
然無憂雖有仙劍在手,又練的淸宗五蘊劍法,卻毫無對戰經曆。況元姬姐弟二人在巫蠱感化下,隻是不要命般地急攻著無憂的關鍵處,招招暴虐致命。
觀其形體,死軀兵士較凡人大出兩倍,雙瞳儘黑,個個身重千斤,所踏處空中立時凸起。
伯弈祭出龍淵劍,那龍淵劍劍長三尺,寬有三指,鋒利非常,劍身劍尾繚繞青淡仙氣,氣味活動,波光粼粼。隻見伯弈白衣飄絕,青光幽幽,一把龍淵劍被使得入迷入化。
包子規複本相,躍身撲向元姬,留著遊雅一人與無憂纏鬥。
俄然,殿外又有喝聲起:“天子使節到。”堂內縮於一旁的世人又是一驚,即便尚算沉著的日向侯和古虞侯也感覺驚奇。
遊雅、元姬垂垂探清無憂軟肋,越戰越勇,目睹無憂再難抵抗二人的猛攻,狼妖包子方纔從無憂袖中跳出,嘶吼一聲,身子變大變長,狼耳大尾發展出來。
堂外死軀前仆後繼撞著伯弈結的術法之牆,固然一時未進得來,但那“咚咚咚”的撞牆之聲,每一下都撞擊著堂內諸人的心。
大地深處傳來陣陣似巨人鐵蹄的腳步之聲。
包子瞪圓了眼,恍然道:“養屍蠱!想不到這蠱的竟有如此神效,早曉得在地室裡我也該順帶上些。”
被數人緊緊相圍,又有黑蚩侯緊纏不去,伯弈全然□□乏術。
無憂見黑蚩侯俄然偷襲,驚得大呼起來:“師父,謹慎。”
無憂一聽,知他又在打胡說,不再去理睬他,隻凝神靜聽場中對話。
無憂雖喜,但仍有迷惑:“師父不是還要曆劫嗎?”
那黑蚩侯說得非常安然,彷彿討要的隻是一張紙、一支筆般。
伯弈見她接招吃力,隻得凝力一擊,將那黑蚩侯震推兩步,脫得身來,便要回身救護,又稀有名死軀殺將上來,攔住伯弈來路。
黑蚩侯雖為死軀、為人所控,但體內戾氣卻被龍淵仙氣所壓,猛攻猛打的蠻力在伯弈巧勁下落了下風。
伯弈回身相迎,又分神向無憂道:“憂兒,製住暮月侯,看好其彆人。”
無憂一看不好,從速抽出霜寒劍抵擋,霜寒劍身小巧,劍刃自帶凜烈寒氣,本是仙界馳名的器物。
如此鬥了上百回合,黑蚩侯、元姬、遊雅全無一絲疲累失力之意。
此時,黑蚩侯已變回死軀描述,一身紅毛一頭白髮,眼瞳黑如沉墨,嘴角長出三寸獠牙,一對如鬼利爪直直向伯弈背後掏去。
伯弈情知不好,如此下去,不管是他還是無憂,必定會因力竭而敗。
堂內世人麵麵相覷,究竟出了何事,竟得這般驚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