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弈俄然開口:“小哥,你剛纔唱的曲兒倒是風趣。”
船行水麵,兩岸景色儘收眼底。
在密林中,古虞侯受了內傷,侍從僅餘四人,若不是剛巧碰到伯弈師徒,恐將難脫此險。
另一人又去扯無憂道:“客長,我的船又大又寬廣,保你們坐著舒暢。”
不一會兒就湧上來好幾個本地人,隻見他們身著高高開衩的短胯衫子,頭戴一頂大鬥笠,著一雙麻係草鞋。
可貴伯弈主動與人扳話,無憂、包子也豎起了耳朵。
伯弈本有此意,便點頭應下。
仙家尊位擢升並不輕易,除修為能達外,還得接受對應的劫數,若要獲得仙君以上仙階,就得有赫赫之功了。
少年臉有得色:“客長好耳力,那但是我們赤泉的民謠,唱的是我們赤泉的榮光。”
蕭惜陌本想趕人,伯弈點頭阻下,又表示少年在前帶路。
那些本地人見蕭惜陌一臉肅色,又瞧著身後的幾名壯漢都像練家子,隻得訕訕走了。
蕭惜陌自話入耳出麵前人乃修道者,道家素以尊者為大,便機靈說道:“燁華尊者,鄙人有一事相求。”
伯弈不肯再過量牽進人間權爭,故而特地報出他的仙階道名,點出他道者的身份。
幾人幾拐幾繞,在一排綵船的最邊角處見到了一條草蓬搭的劃子,窄侷促小破襤褸爛。
蕭惜陌一見,略帶了肝火道:“你這小孩真不實誠,就這船還能載人?”
無法之下,隻得從速彆開了頭,將心機轉移開去,尋個話題,與錯開一步的蕭惜陌閒談起來。
伯弈聽了,還是一副萬年難變的淡然神采,令人看不出心中所思所想。
四人一聽,衝動得朝著伯弈跪伏叩首,感激說道:“此番侯爺能得出險,實在多虧幾位高人相救。”
說完,四人又整齊地膜拜下去,大有伯弈不該便不起家之勢。
數月前,古虞侯偶爾得知在西北偏北處的赤泉國四周有一種七彩藤,其汁液可醫治百病,對體弱症最是有效。
少年攬到買賣,很有些喜形於色,恭恭敬敬行了禮,請伯弈幾人跟從。
蕭惜陌轉頭看伯弈,伯弈也未幾言,微撩衣襬,率先踏上船去。無憂見師父上去,也從速拎著一臉嫌棄的包子上了船。
一人拉著伯弈袍袖道:“客長,但是要尋堆棧落腳,上船我帶你們渡河尋去。”
未入城前,無憂想過赤泉該是如何的風采,即叫這名兒,定與泉水有關。
伯弈知他意在奉迎,也不挑破,微微闔首表示他說下去。
無憂聽後,想著這般優良的男兒竟對一情麵深至此,不吝為她的身子以身犯險,如此一想,對這術離的好感更濃了些。
幾人在船上坐定,少年動搖船櫓,船搖搖擺晃地行了出去。
包子見那小孩一向半側身走路,在後低聲評價道:“這小孩兒,倒是個懂事的。”
術離昏睡不醒,伯弈站起家,對跪地四人道:“古虞侯氣虛體弱,乃虛寒之症,剛又苦戰一場,不免氣提不暢昏了疇昔,並無性命之虞,諸位還存候心。”
入城後,幾人引來很多路人側目。
伯弈的師父月執子現在僅次仙帝位及仙君,伯弈的兩個師兄也接踵修得金身晉了金仙位,梨落和伯弈成仙光陰尚短皆為上仙。
“難怪要存放馬匹,本來赤泉城的通行端賴船。”包子嘟嘟啷啷,他與無憂二人自入城後便是東張西望一副冇見過世麵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