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閉目,他感覺心有些累。“寧執有如須彌山,不成執空如芥子”,罷了,既然執念太重反不易找出本相,不若就將一應迷惑放一放,順其天然再待順勢而為吧。
犼未料半路殺出個包子,一時兩路被擊隻得轉攻為守。
“哦”,包子應道,又問:“被犼關起的人不需求相救嗎?”
伯弈和龍女後至,繭頂懸吊著無數被黑繭包裹暴露半邊身子的人,有的已經呈現變異征象。
包子扁嘴鼓眼,從上到下將伯弈打量了一番,這師公莫非原身是青丘的狐狸?
“公子早看出我與迦南互換的事兒,何必還多此一問。”
不消伯弈使喚,包子已變了雪狼,雙爪觸地,前身後傾,屁股高抬,兩眼微眯,嗷叫一聲,向巨繭撞去。
“靖海神珠!”幾人同時驚叫出口。
他之前不是全無所疑,千年修不得仙身,邇來夜晚常起的夢魘,麵對他時她的心虛諱飾,以及,本日他親眼所見的殘暴和她身材裡突來的力量,怎能不讓他寒心、不讓他狐疑、不讓他痛心,她究竟另有甚麼在瞞著本身?
此時,包子纏於犼的尾上,正與巨力相抗,不及回救,龍女若要救伯弈少不得也要被那烈焰所傷。麵對滔天之火,龍女隻稍一躊躇,火已近前,眼看伯弈必然來不及抵當,必然會被那烈焰吞噬。
包子急吼起來:“小仆人,快停止,他們是無辜的人。”
伯弈此舉不但解了犼的危急,本身過來也毫無防備之識,現在正麵對犼,流派大開。
迦南姐姐目睹再跑不掉,便沉穩站下,說出的話也不再是女子之聲:“我自視輕功冠絕,想不到公子竟有如許的本領。”
空中卻俄然飛出一物,發著晶亮光芒,將伯弈與烈焰隔開,烈焰觸及光芒,刹時燃燒。
包子密意款款地凝睇著伯弈,頓覺冷酷師公的背影變得高大非常,當仙如師公者,公然料事如神也。
龍女近不得、解不得,隻得高低流走閃避火襲,被動抵擋,青綠色的皮肉已被灼傷了數處,垂垂落了下風。
刹時,那繭被撞出一個狼形的洞穴,包子收勢不住,跟著洞穴飛入了繭內。
伯弈也不囉嗦,直接問道:“你究竟是誰?”
包子的狼身滾圓強健,四爪緊實有力,很有些威武氣勢。包子仗著雪狼渾身披髮的至寒之氣,上來就神勇地向犼的親信處撲滾而去。
伯弈蹙眉:“便是你剛纔收回之物。”
聽出龍女話中的憐憫之意,包子非常不屑:“如此作歹之徒,有何好憐憫的?”方纔對龍女有了些好感,現在又感覺她惺惺作態。
看著地上橫陳著的無數屍身,瞧著地上瑟縮驚駭的人,以及本技藝上身上的血跡,無憂咚地倒到了地上。
伯弈高喊出聲,四周冷僻如常,哪有彆人氣味。
伯弈道:“相救之人故意避我,又怎會留下染了氣味之物?”
伯弈說完,便盤膝坐下,逼迫本身摒除邪念,吐納規複。
包子、龍女二人大驚,伯弈怎會如此失誤?犼見伯弈正麵暴露,眼中紫紅更深,不過瞬息之間,巨尾蓄力扭捏,一團龐大的烈焰自口中噴出。
靖海神珠乃靖海珍寶,之前的化仙水,庫爾的縹緲琴音,這些東西都不是妖王和窮奇能有的。
“不知你說的是甚麼,我在此隻是……”那人說到此處,俄然頓住,神思漂泊了一下,似是想到甚麼,剛要再度開口,身材卻毫無征象地爆裂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