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站在洞口,回身揮著白絨絨的肉爪子道:“到了到了,師公、小仆人快出去。”
伯弈對四周環境非常留意,又將洞頂上雕刻的一個符字拓印了下來,方纔跟著他們往深處去。
伯弈一起走一起看,前後拓印下四個不一樣的符字,應是已失傳的字形,全然認不出來。
伯弈取出袖籠中的軟帕,依葫蘆畫瓢,將符字細細描到了四個凹槽之上,門仍然緊閉。
伯弈微愣了一下,臉上浮起一絲極淺的笑,也冇多說甚麼,率先走出了洞窟。
包子改正無憂:“不是東西,是龍,不對,是蛟龍。”
包子搶口道:“那就是蛟龍了?”伯弈點點頭:“應是。”
伯弈單指按了按唇,表示無憂先彆說話,他又俯身疇昔抱起另一隻蛋,聽了半晌,方站起家喃喃道:“確有生息,竟被庇護了下來。”
此時,元姬被包子護在一個薄薄的結界裡,斜躺地上睡得死沉,明顯是因包子施法所為。
無憂呆呆地看著麵前的美景,實在有些震驚,想不到竟另有比師公的澄天寰海還美的處所。
這類美如煙如塵、如夢如幻,是那樣的不實在、那樣的悠遠,彷彿一個呼吸一句話兒便會驚走了普通。
無憂緩緩睜眼,伯弈焦急問道:“但是找到了?”
伯弈彷彿有所發覺,俄然轉過甚來,兩兩相看,眼中蘊著如水的情義;天涯間隔,卻若在二人之間隔開了千山萬水。
他一襲白衣承載著萬千的晶瑩,不羈的墨發如黑緞般流瀉一身,狹長的鳳眸中活動著如琉璃般的幽幽華光,如畫的側臉帶著離世的清冷與傲岸,出塵的氣質帶著純潔的光輝與純潔。
包子和無憂二人慾循原路返回,伯弈卻在石門前站了下來。
無憂反手抱著元姬,包子一手抱著一隻蛋一屁股坐在地上。伯弈仍不斷念,又將四個字重新組合擺列,如此幾次三次,石門緩緩翻開。
隻見他苗條有力的手指沿著石門細細描了下來,有四周極小的凹槽,與剛纔在囚洞頂部拓印下的四個符字的大小符合。雖不解其意,但或許能碰碰運氣。
無憂看著伯弈,癡癡地瞭望著,心被癡念滿滿地占有,自欺不得也抵擋不了。
三人邁步出去,麵前是一片披髮著悠遠氣味的叢林。烏黑的天空高掛著一輪巨大的玉輪,銀色的月光揮灑在五彩的林子裡,安寧而喧鬨。
包子笑嘻嘻看著無憂,道:“那小仆人從本日起就發揚巨大的母愛,將這兩顆蛋藏在被窩裡把他們孵出來吧。”
仙魔大戰,龍神殞滅,自此,人間再無真龍,傳聞,便連當世的天帝都隻是蛟龍之身,若這兒躺的是一條真龍,那該是如何高貴的身份?
伯弈則悄悄地站立在幽泉邊上,長長的睫毛微微垂下,袒護了他的苦衷。
包子說完又化回了原身,撒開蹄子一溜煙地跑開了。
包子摸索道:“要不,由師公攙扶或是背下公女?”
伯弈見無憂一番詫異的模樣,淺含笑道:“哪有無所不能的,便是上古時的三個真神,怕都各有軟肋和缺點。至於這蛟龍為何失了抵擋之力,身故在此,我也不知。”
囚室的絕頂,是兩扇龐大的石門,那石門已被封死,石門旁有一個洞口。
洞中透出幽幽的火紅光芒,囚室深處的地上堆了很多蝠鳥的屍骨,年深日久,冇有人氣的處所肮臟腐朽氣味越重,為凡人所不喜,是以,此地已久無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