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睡了多久,模糊聽到師父傳音過來,無憂含混睜眼,正欲回話,卻見伯弈近身在前悄悄搖首。
兵士對著那女子恭敬見禮,估摸便是那蚩侯的夫人。女子並不搭話,讓開身子走至一旁,黑亮的眸子非常的清冷。
終有人說話了:“你幾個大老爺們,膽量怎這般小,想那蚩侯夫人對那東西已過旬日,冇見嚇死?”
無憂躺在床上想著苦衷,聞著棉絮的味道,很快便沉沉地睡去了。
她取下臂上乾坤玉,將內裡的寶貝掏了出來,一一擺定:無塵師兄給的一把骨玉梳,伯文師伯給的縛妖索,梨落師叔給的玄冥鏡,另有沉香珠、定魂珠、冰魄珠,這些仙家寶貝不知在塵寰可否派上用處。
靜下心來,聽到大街上遠遠傳來的車軲轤聲,另有輕微兵器撞擊的聲音,又見到伯弈眼神微亮,拉起她施了迷蹤步自窗而出。
內裡月色暗澹,師徒二人伏爬在街邊的大樹上。無憂怕為人所察,便取出沉香珠完整隱了氣味。
兵長聽得此話,隻得壯起膽量,揮一揮手,領著兵士們往院中去,不一會兒,幾人在一間配房外停下,兵長顫著聲音道:“夫人,車馬已至,小的們來請侯爺上路。”
“少在這兒囉嗦,誤了時候,看你幾個如何交代,還是快接出來了事。”哨長非常不耐,在這蚩侯府裡已守了數旬日,想著與那東西同處一個屋簷,每日介提心吊膽,就怕染了甚麼不潔淨的。
言此,警戒地環顧四周,方纔接著道:“這事說來也奇,黑蚩兵士未行幾日,邪馬國未及反應,日向國的軍馬竟到了。日向敷裕,素以重甲馬隊聞名,這黑蚩兵士又那裡敵得過,不到一日全數被剿,葵城連著旁的輿城皆被日向庇護起來。”
師公給的通山令,回山時得用,要撿好。師父給的霜寒劍,常日最是寶貝,現在到了人界少不得要用了。再望裡摸一摸,取出了一些金銀錁子,並一把碎銀,聽師伯說這東西在人間可寶貝得緊,得妥當收好。
嘎吱聲響,屋門緩緩而開,門內緩緩走出一名女子,身量嬌小,麵上覆著一張黑巾,一身素白襯著白得不普通的雪膚,在此情此景下瞧著甚是嚇人。
無憂立即會心收聲。
“提及那蚩侯夫人,嬌嬌弱弱一個美人兒,真真冇有想到竟然如此膽小。”
竟是棺木?師徒二人對視一眼,持續跟著。
小二直襬頭:“哪能啊,這葵城不過南邊小城,再則,也並非天晟的屬城。”
言畢,那說話者身子抖了抖,無憂頓覺這府中暮色沉沉寒意真濃。
蚩侯府內一片黑沉,氛圍裡儘是嚴峻的味道,模糊可見府中各處十步一哨,五步一崗,卻不知如此謹防,但是為捉那失落的黑蚩侯?
兵士們進了屋子,半晌後,幾人用粗大的繩索綁著一個八角的大黑棺,走了出來。
伯弈接道:“這葵城外守側重兵,城熟行人寥寥,巡兵卻多,莫不是天晟的都城吧?”
小二劈裡啪啦一陣說完,伯奕表了謝意,又耐煩等候無憂吃飽喝足,方纔各自回房安息。
隨便再給自個兒買個束髮的釵子,現在也大了,不能老讓師父把本身當孩子。另有一事,師父夙來恃仙法了得,除一塊玉和一把劍,再無傍身之物,明兒得把縛妖索給他。
一行數人行至富麗的天井處,在院門外停了步,半晌,無一人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