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月侯從速接道:“還是古虞侯想得全麵。提及來,這邪馬國隻是侯爺罹難,他膝下子嗣甚多,至於這誰來繼任一事,一來自有天子旨意,二來到底彆人家事兒。我們在此議了,未免多事。”
日向侯出聲相阻道:“公女且慢,提及這黑蚩侯枉死,在坐之人皆是心傷,夫人還請節哀。隻是這黑蚩侯與夫人尚無子嗣,若夫人本日是為謝本身之恩敬恩公一杯,本侯毫不禁止,但夫人如果要代表黑蚩國敬這杯酒,以夫人內眷身份本侯覺得不甚安妥。”
此言一出,世民氣中各自策畫。
元姬駐步回望日向侯,眼中毫無懼色,她安閒回道:“那以日向侯之意,誰又能代我黑蚩國表這謝意呢?是否侯爺便能夠?”
蒼梧國順延了邊境;暮月國、日向國則多了一處屯兵、貿易之地;古虞國屬地隔得太遠,拿一大城意義不大,但若讓他插出去,可多一管束日向國的權勢。
無憂拿眼看著那些侯爺,帶著子虛的笑意,說著冠冕堂皇的話兒,卻不知內心打的甚麼主張?
蒼梧侯作勢幫腔:“蚩侯夫人說得甚好。依老夫之意,既然諸侯皆有這能,現在黑蚩侯已死,又無子嗣可繼,國不成一日無主。為保百姓安平,邦國安順,不如就散了黑蚩國,將四大城十六小城按鄰近歸屬接踵併入諸侯名下。不知,老夫所意,各位諸侯覺得如何啊?”
其他幾大國因與之相隔較遠,黑蚩國諸城於他們便當不大,他們也不會屬意來爭。
哦,這老狐狸,本來安的是如許的心機。在諸侯麵前,借女兒名義,名正言順收掉黑蚩國,事情轉了一大圈竟然又回到了這個上麵。
術離明麵上憂心天子觀點,實則點出若在此時分食了邪馬,得利最盛的日向國真正會一家獨大,到時再難管束於他。
宴席開啟,桌上世人推杯言盞,隻顧說些閒話,氛圍非常和諧,竟無一人提起妄夢之事。
古虞侯術離俄然出言道:“受天子恩信,分封八大諸侯,天下分而製之。現在黑蚩國散,尚餘七大國。若本日再失一國,不免有國坐大。天下均衡之勢將破,諸侯覺得,天子可會樂見?”
諸侯本有拉攏伯弈之意,此時暮月侯話語一出,立時揚聲擁戴,大讚了伯弈與無憂一番。
一向沉默著的鳳棲梧俄然道:“原說蒼梧侯所言有理,四座大城為鄰近四大國分屬,倒也安妥。隻是,在坐諸位所幸有驚無險,自那妖境中脫逃。但獨獨卻未見邪馬侯的影蹤,而邪馬國來賀的士族也未剩得幾人。哎,恐怕那邪馬侯也是凶多吉少,卻不知這本來歸屬邪馬的又該如何做算?”
廳堂內頓時溫馨下來,都將目光投向了元姬。
無憂想要詰問,此時,暮月侯卻已發話。
那元姬聽暮月侯之言,不驚不慌,緩緩然站起,自桌上端過一盞,緩緩向伯弈走去。
暮月侯最是奸猾擅弄之人,此時一聽,當即便明。
諸侯中,哪個是省油的燈,立時揚聲擁戴。
金鳳國、赤泉國位於北麵,對南邊城池興趣不大,加上兩國勢弱,隻諦視場中情勢卻未幾話。
伯弈凝目一看,黑蚩侯夫人元姬就坐在日向侯與金鳳侯之間,見他與無憂出去,那元姬立時垂了眼。
如此一想,諸侯天然樂見其成。至於那十六小城,麵積小、人丁少、多瘠薄,世人實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