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獨不能是你，一句話將她的心完整地掏空了。

梨落的聲音更加的和順：“那是我第一次見他。那天，他踏著星鬥月輝而來，黑衣金甲，銀髮垂肩，個子極高，手提一把暗影流光的長槍，一身的英偉之氣。我身邊自來多是超脫高雅的仙者，幾時見過這般偉岸威武的人，一時看得呆了，渾然健忘本身正化了原身躺在通衢的中心，若他大步過來，我必然難以倖免。”

伯弈見無憂磨蹭不去，隻柔聲勸道：“你師伯此來彷彿有些苦衷，或許真有話說與你。她夙來待你樸拙，少不得還需你開解。”

花神的女兒，九天的玄女，人間難見一回的美顏，卻帶了一抹淡淡的哀婉與苦楚。

梨落聲音極輕：“憂兒，你師父是他最愛的弟子，我不忍見他悲傷，你能夠明白。你師父他能夠被任何的女子敬慕，也能夠去愛任何的人，但唯獨不能是你。”

梨落微頓，凝注無憂，眼中是數千年寥寂生命裡從未見過的光輝：“我本是花神與北地聖君的女兒，在仙界雖不算出身最為顯赫，也算得天之嬌女。在我將將滿兩千歲時，父君老是笑說前來提親說媒的仙家踏破了他的聖書仙閣，可他捨不得我，便全都趕了出去。”

包子此時可不想出去，從速從袖籠裡跳了出來，賴到伯弈床上裝做熟睡狀。

梨落說完，朝伯弈看了一眼，率先跨步走出了門。

半晌，梨落開口，聲音柔嫩得如要化開普通：“那年，也是在如許的月色，隻是月比本日更圓。”

無憂纏著伯弈要看天地誌，梨落俄然打斷她道：“憂兒，這天地誌你師公交我時甚是慎重，內裡到底有何玄機還是待你師父先看了來。你我多日未見，不如先陪我出去說說話兒，讓你師父埋頭參詳，再說予我們可好？”

梨落昂首看向無憂：“自作孽怨不得人。一日為師，便再無半點轉圜的餘地。”

入秋夜風帶來陣陣清寒之意。

無憂走出門外，見梨落倚坐在雕欄玉徹的廊柱之上，薄雲掩住明月，昏黃月色下更加的空靈絕美。

不遠處的配房內，伯弈正自調息打坐，感到到一陣淡淡的仙氣，心中微動，估摸著應是師姐來了，便從速開門迎了出去。

伯弈先將下山後的事兒大抵說了一遍。

梨落細諦聽完，並未幾言，隻是從懷裡取出一個瑩白剔透的玉匣子，交予他道：“師父特地讓我予你此物。”

梨落瞻仰天空，彎月遙掛，悠遠清冷。

無憂強顏歡笑：“師伯大可放心，我自來明白師徒間的規儀，更知當代與他既無天賜、亦非良緣，決然不會去苛責強求，做出半分害他的事來。”

梨落趕了幾日路，有些疲憊，到底數百年未至人間，略有不適。

無憂聽得專注，不由問道：“厥後呢？”

無憂感到梨落情感降落，也未幾話，在對角尋處坐下。

對於梨落的苦衷，無憂原也猜到一些，隻是聽她娓娓道來，仍覺心誹謗感不已，又推己及人想到本身，更是不知要如何安撫纔好。

無憂對天地誌甚為獵奇，心中多有不甘，扁嘴望著伯弈。

對伯弈疑問，梨落道：“師父邇來日日查閱文籍，又翻看很多私藏孤本，終是在天地誌中找到關於四方神器的線索。你知師父身份，若冇天帝喻示不好隨便至凡界走動，因而，便遣了我來。來前，師父曾囑，這天地誌乃千萬年日月精華書成，記錄著六合六界很多隱絕之事，必得妥當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