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鈺被關了好久,又深感本身被捉弄被棍騙,那裡聽這些,手中利劍更逼近了幾分:“古虞侯,你實在太會做戲,我實在再難信你。”
另一處,門被悄悄地推開了,赫連鈺瞧向了門外。術離悄悄地站在門口處,披了一身的晨光,閃爍著攝人的光芒。
遊雅諦視著她的一舉一動,心道,坊間傳這姐弟二人相依為命、豪情極好,因帝王非常不捨故遲遲未賜公主婚嫁。現在看來,姐弟倆三年未見,公主未嫁,不是天子不捨,而是不管。
一群兵士列隊上前,搭著高凳,提著一桶子不知何物的東西,用羊毫在桶裡攪拌一下,將那黏黏的物體細細塗抹在弩車的箭矢之上。
赫連鈺暴怒而起,不說一言,決然拔劍朝他刺去。
羲和內心非常不屑,這暮月國公子的野心倒不小,就這麼急不成耐不折手腕地攀龍附鳳,安定職位?看來,平日裡還真是小瞧了他。
羲和聽了,心沉了下來。公然與他所料不差,真是遊雅搞的鬼。現在看來,遊雅教唆蒼梧聖女表示古虞侯與赤泉侯的事情,怕也是為了掃清停滯。
術離卻不避不閃,還是穩穩地站在門前。赫連鈺執劍對他,責問道:“卑鄙小人,竟無半點愧色?”
餘公公道:“小的瞧那暮月公子還是如常的俶儻模樣。不過他出來得也甚是奇特,一眨眼的工夫,人就從殿內到了殿外,剛及瞧見,又不見了影兒。小的委實冇推測那暮月公子的輕功如此了得,一時無備,未能跟上看個究竟。”
婢女們退去,昭華公主清淺淺地歎了口氣。
本來,遊雅與羲和分歧,羲和練的是實打實的武功,而遊雅習的倒是方外術法。遊雅道行太淺,以真氣震開所縛天然不可,但若手腳得了自在,極短時候內施個障眼法跑出去還是能夠的。
術離目色定然,深瞧他道:“若真故意侵犯,你還能安然在我麵前,還能有機遇以劍指著我勒迫我?”
那車竟有半壁宮牆那麼高,車簷八方凹槽處架著八個以實鐵製成的重弩,每個重弩上又密密麻麻插著數支極其鋒利的鐵箭,箭矢繃在以粗麻繩做成的箭弦上,木車進了宣政殿,圍著厚重的殿門停了下來。
當夜,王城宣政殿外,術離與赫連鈺掩在暮夜當中,立在高牆之上。
掀起最後一層幕帳,那婢女與遊雅照了個對臉。婢女立時雙目大瞪,就要呼救,待看清床上人,卻生生將驚叫吞了歸去。
術離朗朗道:“為何有愧?不過是為救你們罷了。”
赫連鈺不及開口相問,術離卻安然地說了出來:“是我,設想者、困你者,皆是我。”
羲和眼中精光鮮現,詰問道:“他如何出來的?麵上可有困頓之色?”
羲和冷厲道:“你可看得清楚?”
赫連鈺雙眼泛紅:“救我們?好一個救我們?我們有何危難需求你這般相救?”
術離兩指夾住那鋒銳的劍身,略微用力道:“不如,你先放動手中之劍,待我說完工作原委,你在好好揣摩,憑你信是不信,我都毫不再多做辯白。”
“是。”婢女聽言,自屏外步入,徑直向床榻走去。
赫連鈺緊盯他半晌,猶疑著收起劍道:“好,我就看看,曾經才辯天下的如玉公子如何的舌粲蓮花、倒置吵嘴?”
瑞珠?竟是瑞珠?遊雅也很吃驚。
二人如此站了一炷香之久,赫連鈺等得有些不耐:“你帶我來,便是看這殿門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