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想起剛纔鬨得這麼大動靜，想來已經吵著太太了。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回身向著閣房走去，走了兩步，又想起明天的大功臣，轉過身去到秦天的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讚道：“好丫頭，好樣的！”

李姨娘給身邊馮媽媽使了個眼色，馮媽媽和靈兒帶著幾個媳婦齊齊上前，用身子硬生生地在月娘之間撞出一條路來，然後用回身頂住月娘她們給李姨娘開路。

平時倒也罷了，今兒太太身子不舒暢，那裡能容她再去氣著太太，月娘寸步不讓，堵在路口，麵上仍然帶著笑：“二姨太太有甚麼事明兒再來吧，太太已經躺下了。”

月娘笑了一陣，纔想起大太太還在歇息，趕緊叮嚀世人收聲。

李姨娘斜了月娘一眼，逼進一步，“我今兒有首要的事情要找姐姐商討，遲誤不得，月娘，你快去通傳一聲，起初商討完，太太也好早些歇息。”

身邊一個四十多歲的婆子馮媽媽走過來，扶著二姨太太坐到打扮台前，一邊叫靈兒，蘭香她們拿衣服過來，一邊幫二姨太太整剃頭髻。

月娘迎上去，擋在李姨孃的身前，朝著李姨娘福了福，淺笑道：“二姨太太莫非冇有收到奴婢傳疇昔的口信，今兒太太累了，打消了昏定。”

菊香院裡，二姨太太聽到大太太那邊的傳話，嘲笑一聲，轉頭就叮嚀丫環：“給我換衣，我要去濁音院。”

返來後，她該乾甚麼還是乾甚麼，冇有對任何人提起明天之事，仍然是常日裡謹慎謹慎，笑容迎人的小丫頭。

合法她和丹兒一起掃院子的時候，便看到李姨娘一行人從另一邊朝著這裡走過來。

秦天實在也挺憐憫大太太的處境，不喜李姨孃的放肆盛氣淩人。但是見其他的小丫頭冇有動，又見月娘那邊多她一個未幾，便不想獨立於小丫頭當中，和丹兒拿著掃帚，站在一邊。

濁音院便是大太太的院子。

李姨娘嘲笑一聲：“瞧月娘這話說的，我說過我是有要緊的事情和姐姐籌議！我們兩個主子議事，你一個下人也有膽量乾預，真真好笑，也不曉得姐姐是如何管束下人的！”

一旁的翠微和彆的一個一等丫環玉環和彆的兩個二等丫環碧絲，碧荷見狀齊齊走過來站在月孃的身邊，將門路攔得水泄不通，院子裡其他的小丫頭有些人驚駭李姨娘不敢動，有些人擺佈難堪，她們不像月娘翠微她們是大太太身邊得力的人，李姨娘等閒動不得，她們隻是小丫頭，李姨娘要清算她們輕而易舉。

“太太這會兒隻怕已經被吵醒了。”翠藐小聲地說。

在楊城,一桌麵子的酒菜二兩銀子就夠，他提走50兩，隻怕又是和一群狐朋狗友花天酒地。之前他還冇這麼猖獗，近幾年跟著他年紀漸長，膽量也越來越大，哪能任由他如此下去？

“歸去，歸去！”李姨娘回過氣，好不輕易扯著嗓子喊了一句，話音還式微，又咳起來，馮媽媽扶著她，帶著一乾下人落荒而逃，這麼多人幾近是一起咳著歸去的！

出來後，見太太躺在床上，睡得正沉。

馮媽媽是李姨孃的陪著過來的媽媽，是李姨娘身邊最得力的人。

一行人浩浩大蕩地向著濁音院前去。

月娘獲得動靜出來的時候，李姨娘剛好帶著一乾人進到院子裡。

丫環們都圍在一起，一邊相互拍著灰，一邊小聲地訴說著剛纔那一場仗的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