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將蕭燕下認識的庇護腹中胎兒的行動看在眼中,心中不由得湧起一股暖流,使得乾隆不自發的對蕭燕暴露一抹淺笑,柔聲安撫道:“小丫頭莫怕。隻要你當真並無做過此事,朕天然會為你做主,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和腹中的孩子,這是朕對你的承諾。”
高芳一見乾隆,眼淚便流得更凶了,竟然推開身邊扶著她的宮女夏荷與冬雪,跌跌撞撞的撲到乾隆腳邊,扯著乾隆的袖口哭得悲傷,揚起哭得梨花帶雨的臉頰,哽咽的哀告道:“皇上,妾身的肚子好痛啊,求皇上從速命太醫救救我們不幸的小阿哥吧!妾身的小阿哥好不幸啊!”
乾隆見蕭燕靈巧的喝下了他喂的甜湯,心中正暗自歡樂,唇角方纔揚起淺笑的弧度,便見蕭燕俄然神采一變,蹙著秀眉將頭扭向一旁,用秀帕捂住嘴,竟然將方纔喝下去的幾口甜湯儘數嘔了出來。
吳書來滿麵笑容的應諾下來,趕緊叮嚀身邊最得力的小寺人前去禦膳房辦差去了,而後又取來一件明黃色的披風為乾隆披在身上,傳來禦輦陪著乾隆一同向儲秀宮行去。
聽聞乾隆提及晚膳,秋蘭趕緊上前向乾隆回稟道:“啟稟皇上,蕭朱紫本日用晚膳的時候孕吐得比較嚴峻,不管吃甚麼菜肴都會吐出來。奴婢已經請禦膳房重新籌辦了一桌晚膳,但是蕭朱紫仍舊甚麼東西也吃不下去,就連平淡的細粥入口,蕭朱紫都會嘔吐不止呢!”
“朕不是已經和你說過了嗎?你此時懷有身孕,在體和殿內,不必與朕這般多禮。”乾隆鋒利的鳳眸上高低下的將蕭燕打量了一番,微微皺起眉頭,“嗯,精力看著倒還尚可,隻是氣色仍然有些不大好。朕本日忙於政務,此時還未曾用過晚膳。朕已經命人將晚膳擺到你這裡,還給你帶了你近幾日比較喜好的桂圓白果甜湯和桂花糕與蘋果酥當作宵夜。”
劉裕鐸一貫為人樸重,並且醫術高超,當年便因為這一點而深受康熙與雍正兩位天子的信賴,現在見乾隆扣問皇貴妃高氏滑胎的啟事,劉裕鐸天然冇有半點坦白,一五一十的回稟道:“在皇貴妃娘娘有身初期,主子也曾奉皇上旨意為皇貴妃娘娘診過安然脈。遵循主子的診斷,皇貴妃娘娘此胎天賦不敷,即便以上好的藥材善加保養,隻怕也難以保住。現在能夠拖到此時方纔滑胎,已經實屬不易。並且,即便皇貴妃娘娘腹中的龍胎能夠勉強拖到出產之日,隻怕小公主即使能夠安然出世,今後也會非常體弱,恐怕……難以養大。”
高芳見蕭燕身邊竟然有此等無功入迷入化的妙手庇護,心中也是一愣,隨即想到秋蘭是乾隆命外務府派去蕭燕身邊服侍的宮婢,心中便已經模糊約約的明白了一些事情。
聽聞動靜倉促趕到承乾宮的皇後富察凝秀與嫻妃烏拉那拉景嫻等一眾妃嬪僅僅見到了一個乾隆乘著禦輦遠去的背影,再聽聞承乾宮內不住傳來的抽泣之聲,眾位妃嬪娘娘固然心機各彆,卻也不約而同的發覺到現在皇上對於皇貴妃高氏已經不像疇前那般恩寵有加了,不然,又豈會在皇貴妃高氏方纔滑胎之時不但不在她身邊伴隨安撫,反而急倉促的趕回養心殿措置國事?
乾隆提起禦筆寫了兩個字,不知怎的便又想起他滿懷等候的蕭燕腹中的兩個小阿哥,又思及本日產生的各種是非,不由得擰緊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