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循蕭燕待人辦事的原則與恩仇清楚的本性,她是不肯意趟這個渾水的,但是,若要她任由嘉嬪因為產子而落空性命,蕭燕又有些於心不忍。
凝秀略微停頓半晌,令紫嫣將一朵紫紅色的絨花簪在髮髻上作為裝潢,又親身遴選了兩支上好的金質鳳釵與兩個金步搖遞給紫嫣,命紫嫣為她戴在頭上,而後又緩緩言道:“再者,倘若嘉嬪此次難產,到了萬不得已之時也需向皇上叨教。遵循宮中的端方,皇上必會決定去母留子。倘若本宮於嘉嬪出產之時閉門不出,嘉嬪再為皇上生了小阿哥,本宮又有何態度去爭小阿哥的撫養權呢?如果彼蒼無眼,讓嫻貴妃白撿了一個便宜,成了小阿哥的母妃,那本宮可真是要被嘔死了呢!”
乾隆皺了皺眉頭,命秋月馬上傳紫嫣進殿回話。
富察凝秀先打發了報信的宮人先回鐘粹宮去,稱本身換衣打扮今後便會去鐘粹宮看望嘉嬪。
這些個無聊的妃嬪娘娘們,她們除了爭寵與生兒子以外,就不能有些更高的尋求麼!?
宮人趕緊回稟道:“已經有宮人前去長春宮向皇後孃娘稟報了。隻不過,主子們實在是拿捏不好分寸,不知此事是否應當向皇上稟報,還請貴妃娘娘示下。”
紫嫣連連點頭,恭維道:“還是皇後孃娘有戰略,看得明白,想得長遠。”
乾隆不疑有他,隻覺得蕭燕年紀尚小,現在又被夢境當中產子時候的不適之感給嚇到了,是以纔會如此驚駭,一大朝晨便是一幅魂不守舍的模樣。
蕭燕語畢,回身抱住乾隆的手臂,揚起俏臉,目光盈盈的望著乾隆,咬著嘴唇委曲的說道:“皇上,本來女人生孩子的時候,當真是會很痛的!”
景嫻見凝秀在場坐鎮,也便不再多言半句,隻是溫馨的坐在一旁耐煩等待。
宮人趕緊回稟道:“已經有宮人前去永和宮向嫻貴妃稟報了,賣力傳話的宮人此時應當已經到永和宮了。”
凝秀微微一笑,又與景嫻客氣了幾句,便用心措置鐘粹宮裡有關嘉嬪出產的各項事件,不但將宮人們各自分派好任務,使得鐘粹宮內固然有些繁忙,卻涓滴不見慌亂,統統事件皆井井有條,同時還派小寺人前去太病院請了當值的太醫何銘山前來鐘粹宮候命,以備不時之需。
聽聞此言,皇後富察凝秀皺了皺眉頭,嫻貴妃烏拉那拉景嫻低聲一歎,眼中閃過一抹憐憫之色。
蕭燕從小發展在一個幸運暖和的家庭,在親朋的體貼與庇護中長大,是以養成了她主動悲觀、不肯伏輸的本性。在學醫參軍以後,蕭燕固然也碰到了大家間很多無法的生離死彆,但是,蕭燕卻一向死守著當年宣誓成為大夫之時朗讀的希波克拉底誓詞,不管貧困貴賤,皆對病患一視同仁,從未忽視過任何一名病患的性命。
與此同時,永和宮的嫻貴妃烏拉那拉景嫻也接到了宮人的回稟,得知了嘉嬪已經臨產,卻因為胎位不正遭受難產的動靜。
富察凝秀點了點頭,“不去驚擾聖駕是對的。皇上整日為國度大事勞累,非常辛苦。現在,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嬪產子,那裡配讓皇上大半夜的去鐘粹宮守著她?有本宮與嫻貴妃去看看她也便儘夠了。”
因而,蕭燕淩晨起來以後,便接到了體係轉述的嘉嬪發來的要求拯救的乞助資訊。蕭燕想到嘉嬪此時的孕期,當即便猜到嘉嬪必然是早產了,隻怕環境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