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佟力一臉惶恐的模樣，陸縝又看著他道：“不過本官也不會不給你一個贖罪的機遇，就看你肯不肯好生共同了。如果能在此事上幫到官府，本官能夠包管必然對你從輕發落。”

“還請大人叮嚀，小人必然彌補改過。”在心防被完整衝破以後，佟力已完整倒向了官府，隻剩下了一個動機，那就是確保本身和家人的性命。

這個乾癟男人不但皮膚一樣粗糙而烏黑，並且臉頰上另有著一道觸目驚心的長長疤痕，讓人望之平增了數分陰鷙的感受。固然隻盤坐在地，手上也冇有任何兵刃，可仍然披髮著絲絲讓人不敢正視的殺意。

但陸縝卻深深地點頭，正色道：“他的話八成是真的。早在本官還在杭州為官時，就曾和如許的販子打過交道，他們就是和倭寇相互勾搭，以此來節製出海貿易一事的。”

如果陸縝呈現在此，看到此人的模樣後，必然會在遊移後收回驚呼來。因為這個傢夥早前就與他多有恩仇，恰是當初被他所滅的謝家的宗子謝景元，也就是阿誰在海上凶名頗盛的海上鷹！

“這……這如何能夠？朝廷不是直到前年才同意在我們山東試著重新開海麼？”部下官員更是奇特地問道。

“小人情願，但聽大人叮嚀。”佟力忙不迭就應了下來，看模樣都怕陸縝會俄然收回成命普通。見此反應，陸縝臉上的笑容終究馴良了一些：“很好。來人，先把他帶下去歇息，等明日統統都籌辦安妥了，再作措置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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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陸縝略微一愣，事情還真與他之前猜想的有些不一樣了。冇想到這個佟力竟然並非由海上的盜匪所派，卻和遠在千裡以外的浙江產生了聯絡。而在他看了一眼中間聽審的段開宏後，後者便衝他點了下頭，表示此言可托。

已過寒露的秋夜顯得很有幾分涼意，當鞠問風從外頭吼怒地吹進時，牆上的幾根火把俄然明滅了一陣，讓堂內幾人的心也跟著一揪。

森然的話語傳到下方，讓佟力的身子為之一震。在被清格勒拿下，並帶到官衙，發明麵對的竟是陸縝後，他便端的有些慌了。這才曉得，本來本身早就被人給盯上了。

兩重威脅壓下來，即便佟力的心再果斷，也終究頂不住了。在一陣躊躇以後，他便寂然隧道：“我……招……”

這位諳練地從鴿腿上取下一隻竹筒，倒出了裡頭所放的帛書，而後便敏捷回身，來到了火線一排用竹木搭建出來的粗陋棚屋跟前。

“隻是本官怎都想不到，這些傢夥為了一己之私竟冇法無天到如此境地，竟然就敢和倭寇勾搭了攻擊我官府和官方派出的商船。真真是膽小妄為到了頂點！”說到這裡，陸縝的雙眼一眯，已有絲絲殺意透了出來。

冇想到陸縝隻一會兒工夫就把事情的後果結果都給看破了，這讓佟力又是一陣心驚，隨後才點頭認了下來：“恰是如此。不過這也是在倭寇攻擊商船的事情傳返來後，小人纔想明白的。如果早曉得是這麼回事，小人怎都不敢乾出如此行動來哪，還望大人明鑒哪。”到了這個時候，他最在乎的，還是為本身擺脫。

他確切不敢信賴，這佟力背後所站的竟然不是甚麼倭寇，而是千裡以外杭州城裡的一個大販子。這實在有些超乎他的知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