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縝見了,忙上前扶了一把:“徐管事不必如此,本官曉得二公子的難處,怎會見怪呢。魏國公府上出了這等事情,卻還讓你們來此相候,該是本官感到過意不去纔是。”
走了有一陣後,馬車便來到了矗立巍峨的南都城下,陸縝翻開車簾細心一看後,不由心下暗歎,這南京不愧被人稱作龍盤虎踞之城,光這連綿開去,周長百裡的城牆就遠比北都城更家的宏偉開闊了。
但隨即,他又生出了個有些古怪的動機,隻不知此後在那位看著有些跳脫的徐家二公子當家作主後,這南都城還能一如以往麼?
拉車的馬兒可冇有因為麵前壯觀的城牆就停下腳步,當陸縝還在昂首瞻仰那豐富的城牆時,馬車已緩緩穿過了足有好幾丈深的城門洞子,真正進入了南都城。
而就是這一座城牆,在被修成以後便一向聳峙在原地,數百年都未曾有大的變動,哪怕期間朝代幾經更迭,哪怕曾產生過慘絕人寰的那場大搏鬥,但它仍然冷靜地鵠立著……
而這一對多年未見的老朋友在此一刻卻因為各自的身份還不能暢敘彆情,隻能先照著端方把公事都給辦理了。
“徐公爺……你說的是。”本來陸縝是籌算持續稱呼其為公爺的,可在看到徐承宗有些不快後,才從速改了口。如此,才讓對方略微歡暢了些。
“大人言重了,小的可不敢當。”
陸縝一聽倒是寂然起敬:“本來現在繁華安寧的南京是徐兄的功績,倒是讓人失敬了。看來你確切是有管理之才的,隻是之前冇機遇罷了,這如果你能入朝為官,就真是天下之幸了。”
“哈哈,瞧你說的,我不過是一句笑話罷了。你現在貴為兵部侍郎,豈是我這小小的魏國公府能容得下的?”徐承宗哈哈笑著說道。
兩人略做客氣後,陸縝才上了早籌辦安妥的一輛頗顯氣度的馬車,在國公府世人的護送下就往城熟行去。而他的那些保護隨員,則跟在擺佈,算是庇護他的安然。
徐承宗聽了這話,又是一笑。隨後,便問了一句:“既然你覺著我有些才調,不如就留在我身邊幫我吧?我身邊還真就缺你如許敢想敢做之人呢。”
“臣徐承宗聽旨。”跟著一聲承諾,自他而下的魏國公闔府人等儘皆呼呼啦啦地跪伏在地。
一大幫人就這麼簇擁著陸縝和徐承宗兩人來到仍然張掛著白幡輓聯,擺放著徐顯宗棺木、牌位的正堂處。看著這邊的安排,陸縝便也不忙著宣讀旨意,而是拿起了供桌前的線香,引燃以後,先衝徐顯宗的屍體拜了三拜。
徐承宗嘴角微微一翹,忙一把扶住了陸縝:“陸兄,你我之間就不消講太多的繁文縟節了。固然現在我們身份早已分歧,但我們之間的交誼卻不會是以而變。你說是吧?”
陸縝也跟著笑了起來。隻是他的內心卻生出了一絲彆樣的感受來,彷彿對方剛纔所言並非如所說的笑話,而是確切動瞭如許的心機……
要提及來,早在十來年前陸縝就曾與徐承宗一起來過南京。不過當時他正趕著去杭州到差,並未端的入城。現在端的身處這座千年古城以內,給他的感受就更加深切了。
明顯,在魏國公一家的管理下,南都城顯得格外開放而富庶。比擬起來,倒是北都城讓人有種端方森嚴,略有壓抑的感受了。
等陸縝通過跳板來到岸上後,徐章更是哈腰拱手,深施一禮:“小的徐章奉二公子之命前來迎候欽差大人。因家中喪事,二公子未能離府親迎,還望大人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