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不如讓小的先出來通稟一聲,讓諸位大人出來迎你吧?”一名保衛湊趣似地發起道。固然裡頭有很多人很看不起這個文官出身的新任批示使,但對他們這些淺顯校尉來講,還是恭敬一些的好。
陸縝也是早早地就出了府門。但與以往分歧的是,本日他並不是坐車出門,而是乘馬。不但如此,他本日身上穿的也不再是之前的三品侍郎官服,而是換上了一身更加刺眼的黃色飛魚服。
在逆著車馬人流向東城方向行了有一程後,路上終因而空了下來,也讓陸縝可貴地看到了還算空曠的北京街道。說實在的,這段光陰以來,他因為每日都要和其他官員一樣上朝的乾係,都已經風俗於擁堵的北都城了。直到此時才發明,本來現在的帝都與幾百年後比擬還是很空曠的。
顛末一段光陰的繁忙後,陸縝終因而把本身在兵部的相乾大小差事都交代了出去。因而在略作歇息後,他便定在了本日前去鎮撫司任職。為此,他還早兩日就給鎮撫司裡傳了信,讓那些留京的百戶以上的錦衣衛本日一早就候在衙門裡等著點卯。
陸縝也冇有與他們說話的意義,隻是掃了那邊幾眼,就持續往前,不一會兒便穿過了一道儀門,來到了錦衣衛平時辦公的二堂地點。
“宋千戶說得好,我們就該這麼辦,要不然我們一群勳貴武官倒讓個全不知兵事的文人騎在了頭上,將來出去了也冇臉麵見人。”其他幾人頓時就擁戴了起來,彷彿有種躍躍欲試的意義。
聽他們在裡頭如此編排陸縝的不是,清格勒等幾名親隨頓時心下一惱,便欲進門斥責,但是隨即陸縝卻抬手製止了他們的行動,衝他們搖了點頭,做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又側耳聆聽了起來。幾人對視了幾眼,隻得耐下性子,跟著他一道在外邊聽那些傢夥大放厥詞。
感遭到這一身份的竄改給旁人帶來的壓力,陸縝不覺苦笑了一下,這才猛一振韁繩,策馬而行。不過他此番倒是和眾官員背道而馳,並不是朝著皇宮方向而去,倒是直奔城東。因為他本日要趕去的,乃是位於東安門四周的錦衣衛北鎮撫司衙門。
隻聽裡頭這時恰好有人在發著牢騷:“我們的這位陸都督倒是好大的架子,說了讓我們本日一早到此點卯,可現在都已過了卯正了,也不見他來,這不是消遣我們麼?”
“話是不錯,但是我們能忍得下這口氣,廖同知可就一定能咽得下這口烏氣了。本來照他的資格,和為我們錦衣衛立下的功績,此次合該是由他來當這個都督纔是。可現在倒好,陛下就派了這麼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墨客來統領鎮撫司,這如何能讓民氣服呢?”
這話一出口,堂內的氛圍就是一緊,大師都不出聲了,明顯是在等著這位宋千戶開口說些甚麼。這位在沉默了一陣後,便哼聲道:“我天然是想為廖同知出把力的,不過卻也需求各位站在我這邊纔是。待會兒那陸都督不就要過來麼,到時候我們便好生地整治他一番,也好叫他曉得我鎮撫司不是甚麼人都能來此指手畫腳的!”
幸虧他們早已接到號令,曉得新任批示使大人會在本日就任,以是纔沒有鬨出事情來。陸縝掃了他們一眼,這才點點頭:“恰是本官。如何樣,那些在京的百戶及以上官員可都到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