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珠兒的綠衣少女心疼的望著她，擔憂的道：“蜜斯…蜜斯忘了麼？表蜜斯…表蜜斯前天過世了。蜜斯想要為表蜜斯立個衣冠塚，但是侯爺分歧意，還打了蜜斯，蜜斯冇站穩後腦勺撞到柱子上了。蜜斯還疼麼？”

“蜜斯，你醒了麼？”顧雲歌微微皺眉，漸漸展開眼睛有些茫然的望著麵前的綠衣少女。她不是…死了麼？她還記得，慕容煜那一掌打在她身上的感受，更深切的記得火焰炙烤著肌膚的感受。是那樣的痛徹心扉。但是即便再痛，也比不上眼睜睜的看著家人一個個抱屈死去的痛苦和恨意。

既然天要我活著…怨兮恨兮…九死難忘…君既無道…國何不亡？

珠兒歎了口氣，輕聲道：“蜜斯你彆想了，固然三蜜斯仗著孫夫人做了侯爺夫人搶了寧王妃的位置。但是那寧王生性風騷，並且傳聞…男女不忌。夫人或者活著的時候就說他不是良配。現在不是恰好麼？”自家蜜斯固然怯懦脆弱，但是對錶蜜斯和表少爺另有顧家的人倒是非常尊敬的。珠兒本來還擔憂如果蜜斯真的嫁入了寧王府，會不會一個忍不住跟表蜜斯一樣刺殺寧王呢。

顧雲歌不動聲色的聽著少女叨叨噓噓的奉勸著，一邊不著陳跡的打量著全部房間。這是一個侯府蜜斯的房間？顧雲歌固然家道中落，但是卻也是從小在丞相府長大的大師閨秀。麵前這狹小樸實的可謂粗陋的房間，彆說是侯府了，隻怕連普通的小戶人家的內室都不如。

“你…扶我到那邊去。”雲歌輕咳了一聲，指了指不遠處的打扮台。

“慕容安冇死？”顧雲歌眼神微變，問道。

躺在床上的顧雲歌卻並冇有入眠，死過一次的人老是感覺就寢有些可駭。隻要一閉上眼睛，就彷彿能感遭到那被烈火包抄的感受，更讓人有力的是，心中的痛恨和不甘。顧雲歌並不是普通的閨中女子，她是一代名相顧牧言親身教養長大的，她短短十八歲的人生經曆的比普通人兩輩子都要多。逝去的人們一個個呈現在她的腦海中。祖父，祖母，父親，母親，叔叔，嬸嬸，大哥，大嫂…表妹…

“蜜斯？！”珠兒趕緊捂住她的嘴，謹慎的看了一眼四周道：“蜜斯你瘋了麼，這話如何能說。明天…明天府裡一個幾個小丫頭背後裡說寧王的傷隻怕治不好了的事，被三蜜斯活活打死了。”

聞言，珠兒也不由得歎了口氣，道：“表蜜斯也是命苦，表蜜斯那樣一個美人兒卻被火活活的燒成了灰燼。不過…表蜜斯刺傷了寧王，如果活著隻怕更要享福。以是，蜜斯您還是先開一些吧。表蜜斯那樣的好人，老天必然會保佑她下輩子投個好胎的。”

“我曉得了，珠兒，我有些累了。想再睡一會兒。”顧雲歌垂眸，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