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不能信賴地盯著夏月，回過神來後，焦灼隧道：“為甚麼不走，莫非娘娘真想在這裡等死不成？”

慕千雪頰邊肌肉用力抽搐著，眸光森寒如鐵，“父母之仇，亡國之恨，豈能不報！”

慕千雪痛苦地閉一閉目，“都去拿來。”

“不要！”夏月冒死點頭，“陛下技藝高超，您殺不了她的，反而會提早招來殺身之禍，娘娘，奴婢求您了，逃吧，不管如何樣，總另有一線朝氣！”

“合歡”寄意“言歸於好，百口歡樂”之美意，也常常意味著伉儷恩愛，兩兩相好。

“他們……”夏月喃喃反覆了一句，下一刻，駭然驚道：“娘娘您還想殺陛下？”

慕千雪扶著她起來，淡淡道：“怕又如何，他們會放過我嗎？”

“我曉得。”慕千雪的神采還是一如剛纔那般的安靜，彷彿是在說彆人之事，夏月抹了把淚，迷惑地望著慕千雪，“娘娘，您不驚駭嗎？”

慕千雪掙開她的手，走到供在花梨木步步錦支窗前的雙耳方瓶前，內裡供著淺粉的合歡花，花瓣粉軟輕巧，在照落入殿中的春陽下，曼曼如飛羽，披髮著如有似無的淡雅暗香。

夏月見慕千雪不說話，覺得她承諾了，當即道：“奴婢現在就去清算東西，衣裳略微帶兩件就行了，太多了輕易惹人重視，倒是銀兩多帶一些，另有銀票，對了……另有藥，奴婢記得內殿有一些止血化瘀，清咳潤肺的藥，全數都帶上。”

慕千雪盯著她清透的眼眸，輕聲道：“但如許一來，你會死的，不驚駭嗎？”

除夕之時，蕭若傲定了年掉隊攻燕國，慕千雪便讓夏月收起兩箱煙花，說是等蕭若傲得勝返來之時再放，哪知……蕭若傲最後滅掉的倒是南昭。

慕千雪拉住欲奔去內殿的夏月，點頭道：“不必清算了，我不會走的！”

剛從箱中取出煙花，慕千雪的眉頭便立時皺了起來，“才放了三四個月，也冇下甚麼雨，如何就黴變的這麼短長？”

慕千雪緊緊攥著一朵合歡花，待得放手之時，剛纔還盈盈如一朵粉雲的合歡花已是變得不成模樣。

這些合歡花曾是她與蕭若傲愛情的見證，現在卻成了最大的諷刺！

悄悄坐了半晌，慕千雪起家走到夏月身前，蹲下身替她拭去臉上的斑斑淚痕，“莫哭了，你不會有事的。”

夏月毫不作假的體貼令慕千雪冰冷如雪的心出現些微暖意，“永德宮外有人扼守，宮中更是保衛重重，如何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