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在寧壽宮磕紅了額頭,來之前特地拿粉遮了遮,這會兒一磕,那粉立即掉了下來,暴露又紅又腫的額頭;不知情的人見了,還覺得他真是遭抱屈莫白。
聽到這句話,衛文斌反倒定了心神,這個劉明道還真有幾分本事,竟然連那群鏢師的住處都查到了,不過……也僅止於此了,那群鏢師早得了他的叮嚀,就算刀斧加身,也毫不敢流露半個字,劉明道必定白忙一場。
東方溯扒開他的手,抿了一口苦澀的茶水,“衛文斌拜托你們鏢局奧妙押送十箱金銀來金陵城,豈料就在入城前夕,被人劫走了鏢銀,不知去處,我說的可對?”
看似輕飄飄的一句話,卻令鏢頭渾身激靈靈一抖,用力攥一攥雙手,死死盯了東方溯道:“你究竟是甚麼人?”
東方溯不睬會他的話,淡然道:“衛文斌是甚麼樣的人,你們內心很清楚,眼下你們弄丟了他的鏢,害他費事纏身,你們感覺,他會就此罷休?”VIP章節
衛文斌暗自嘲笑,拱手道:“請陛下立即傳他們前來對證,也好還臣一個明淨。”
鏢頭神采一變,目光閃動隧道:“我不曉得你在說甚麼。”
“好。”東方洄點一點頭,對返來不久的懷恩道:“你帶幾名禁軍去一趟八方堆棧,將他們帶來。”
“不敢。”魏敬成言不由衷的說了一句,轉而道:“有一件事,下官一向不明,想請劉禦史解答。”
“何事?”
鏢頭一邊打量著來者一邊警戒地問道:“你是甚麼人?”
對於劉明道的彈劾,衛文斌自是大喊冤枉,不止抿不承認八仙居一事,更倒打一耙,說是劉明道用心讒諂;至於魏敬成,有了之前寧壽宮那番對話,自是各式偏著衛文斌說話,令劉明道憤恚不已。
東方洄本是隨口一言,卻提示了劉明道,後者吃緊道:“陛下,固然金銀不會說話,卻有人能夠指證這些金銀是何人統統。”
魏敬成勾一勾下垂的嘴角,涼聲道:“是與不是,劉禦史心中最清楚不過。”
劉明道見東方洄麵有躊躇,唯恐他被說動,發了狠心跪下道:“陛下,臣願以人頭包管,本日所言無一句子虛!”
“是你劫走的鏢?”麵對鏢頭的扣問,東方溯微微一笑,“有空猜想這些,倒不如省下心機,好生想一想如何保住性命。”
“自從前次圍殲以後,聚火教就銷聲匿跡,下官派了無數差衙在城中幾番搜捕都未有所獲,劉禦史隻是去酒樓喝酒,卻一下子找到他們的藏身之處,實在巧得有些過份了;更巧的是,那些聚火教徒彷彿早就曉得我們會去圍捕,撤得一乾二淨,除了十箱金銀,甚麼也冇留下;這類種偶合,令下官百思不得其解,隻要就教劉禦史。”
魏敬成適時地拱手道:“啟稟陛下,臣與衛大人雖不熟悉,但臣同窗老友呂平在江寧為官數載,之前回京述職之時,曾與臣說過一些衛大人的事情。”
劉明道如何說也是在宦海摸爬滾打幾十年的人,那裡會聽不出他的言下之意,麵色烏青隧道:“魏府尹以為本官與聚火教勾搭,結合起來讒諂衛文斌?”
“就是賣力押送這些金銀來金陵城的鏢師,臣查到他們住在八方堆棧當中,隻要陛下傳他們來問一問托鏢之人,此事便可一清二楚。”
東方溯盯著鏢頭青筋虯露的手,淡然道:“我是誰並不首要,首要的是,你們還想不想活著回到江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