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梅開口道：“南昭百年基業都已經被楚帝給毀了，慕氏一族除了公主，也就隻剩下莊親王；恕奴婢直言，隻憑你們二人，拿甚麼去處楚帝複仇？公主所說的更加討還，在奴婢看來，與以卵擊石無異。”

夏月在一旁氣得胸口幾近要炸開來，她就是再笨，也聽出沈惜君是在諷刺她們，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被人如許指桑罵槐的熱誠，氣極隧道：“公主，她在罵我們兩個是狗！”

還未放下茶盞，便有陳氏的聲音傳來，“公主可嘗得出，這茶產自那邊？”

慕千雪看著清澈透亮的茶湯以及底下一片片伸展開來如同瓜子普通的茶葉，淺笑道：“六安瓜片，隻產於安徽六安府，此中又分內山與外山好幾個處所，最正宗也最希少的，當屬內山的蝙蝠洞四周，娘娘這些，應當就是出自那邊。”

東方洄留意到他們這邊，笑道：“如何，平陽王妃那邊說好，就輪到你們了，難不成也有甚麼趣事嗎？”

夏月聽得刺耳，忍不住道：“依姑姑之意，莫非就該健忘這個血海深仇，當甚麼事情都冇產生過嗎？”

這桂花酒固然不烈，後勁卻不小，再加上衛太後平日裡很少沾酒，故而一頓午膳下來，已覺微微頭暈，逐讓尹秋扶了她去內殿安息。

“好！”衛太後本日興趣頗高，掩袖飲儘白玉杯盞中披髮著桂花暗香的酒水，以後又有幾人敬酒，也都一一飲了，尹秋怕她飲醉，每次添酒都隻添六分滿。

“太妃怕我扳連睿王？”

不等慕千雪言語，憋了一肚子火的夏月已是迫不及待地繞到東方溯身邊，將那日街上產生的事情細細報告了一遍。

東方溯固然不喜好沈惜君，但生性孝誠，見陳氏一再言語，隻得答允下來，與慕千雪說了一句後，陪著沈惜君一道出了寧壽宮。

東方溯朝沈惜君那邊看了一眼，緩緩道：“夏月久聞金陵繁華，便在十五那日出府玩耍，豈料上街不久，便看到兩條惡犬在街上橫衝直撞，見人就咬，嚇得路人四周遁藏，混亂之時，一個男孩與母親失散，幾乎被那兩條惡犬咬，幸虧夏月及時救了他，並且將那兩條惡犬喝斥走。”

“這個惡果，是千雪一手形成；來日，定當更加討還。”統統仇恨忿怨，都被掩蔽在安靜的表麵之下。

陳氏換衣出來，見慕千雪尚站著，笑一笑道：“坐下吧，此處冇有外人，無需過分拘禮。”

第六十六章　出氣

夏月臉龐憋得通紅，她實在咽不下這口氣，但慕千雪發了話，隻能咬牙強忍。

慕千雪笑一笑，垂目道：“隻是略懂外相罷了，讓太妃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