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此生足矣

慕千雪俯身折了一朵黃色雛菊在手裡把玩，似笑非笑隧道：“王爺該不會覺得衛氏一族當中，貪汙納賄，搜刮斂財的隻要衛文斌一人吧？”

“大禮？”東方溯驚奇地停下腳步。

慕千雪含笑道：“你擔憂太後不肯就此罷休？”

“固然微臣將十箱金銀扣下了，但看劉禦史的模樣，是斷斷不會罷休的，萬一當真是衛侍郎統統，這可……如何是好？”

慕千雪輕歎一聲，“這些年來，衛氏一族仗著有衛太後與周帝撐腰，在各地為非作歹，圈占良田，逼迫百姓乃至強搶良家婦女，比比皆是，百姓或是敢怒不敢言，或是無處申冤；相較之下，衛文斌那十箱金銀實在算不得甚麼。”

慕千雪點頭道：“王爺這麼快就忘了江越一事嗎？疏不間親，上奏就即是與衛氏為敵，隨時會性命不保，他們又如何敢。”

“京兆府搜尋到的東西，一概封存於京兆府，這是百多年來的端方，下官蒙陛下信賴，添居府尹一職，實在不敢壞了端方，還請劉大人恕罪。”魏敬成看似客氣，實則態度倔強。

“如果本官必然要拿走呢？”

“我之前隻知埋頭軍務，極少過問朝局，想不到當中竟然埋冇了這麼多暗中，皇兄……”他搖點頭，眉眼間儘是絕望之色，曉得的越多，他對於明昭宮那兩小我就越絕望。

“是。”東方溯輕歎了口氣，“母後性子如何，你比我更清楚，想要她乾休――很難。”

東方洄開初還一邊聽一邊批閱奏摺，待到前麵，這奏摺上麵的字，已是一個都看不出來了。

一身軟錦羅衣的慕千雪望著遠去的青呢肩輿，淺笑道：“非論他見哪一個，都救不了衛文斌。”

他眼底的難過與有力，令慕千雪心疼，安撫道：“王爺馳騁疆場，擊退東淩入侵，又遠赴西楚，救千雪於危難當中，乃是頂天登時的錚錚男人漢，豈會冇用，隻是不擅於這類陰詭機謀之術罷了；並且，恰是因為有王爺在，千雪纔敢放心謀算。”在東方溯不解的目光中，她淺笑道：“千雪曉得，非論碰到如何的傷害，王爺都會拚儘統統護千雪全麵。”

懷恩皺一皺眉，俯身道：“陛下，老奴去打發他走。”

東方溯定定望著她，秋風捲起地上的落葉一陣一陣撲到身上，很久，他啞聲道：“是，就算是與全天下為敵，我也必然會護你全麵！”

“除非有陛動手諭，不然……恕下官直言，莫說是十箱金銀，就算是一個銅錢，劉大人也休想拿走。”劉明道固然官階高過他，卻手中無權，連個能用的兵丁都冇有，不然也不至於要藉助京兆府的力量搜尋此處，以是魏敬成底子不怕他。

慕千雪抬頭，雲霞倒映在那雙清澈和順的眼眸中，“有王爺這句話，足矣。”

東方洄摩挲著握在指間的狼毫筆未語，懷恩最懂他的心機，對宮人道：“就說陛下正在晝寢，讓他明日再來。”

慕千雪笑一笑，“我曉得，但我們隻要這一條路可走，不是嗎？”

一心焦急進宮的魏敬成並不曉得本身這番行跡，儘皆落入站在巷子轉角處的東方溯與慕千雪的眼中。

“為那邊所官向來不上奏？”

“你！”劉明道氣得說不出話來，好一會兒方纔一甩衣袖，惱聲道：“好，本官現在就去麵見陛下求取手諭，你好生看管這十箱金銀，但有貧乏，唯你是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