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賣力押送這些金銀來金陵城的鏢師,臣查到他們住在八方堆棧當中,隻要陛下傳他們來問一問托鏢之人,此事便可一清二楚。”
東方溯扒開他的手,抿了一口苦澀的茶水,“衛文斌拜托你們鏢局奧妙押送十箱金銀來金陵城,豈料就在入城前夕,被人劫走了鏢銀,不知去處,我說的可對?”
衛文斌暗自嘲笑,拱手道:“請陛下立即傳他們前來對證,也好還臣一個明淨。”
“好。”東方洄點一點頭,對返來不久的懷恩道:“你帶幾名禁軍去一趟八方堆棧,將他們帶來。”
不等東方洄言語,魏敬成再次拱手道:“陛下,臣信賴衛大報酬人,這十箱金銀毫不會是他統統。”
莫說衛文斌神采為之一白,就連東方洄也是暗自皺眉,“甚麼人?”
他之前在寧壽宮磕紅了額頭,來之前特地拿粉遮了遮,這會兒一磕,那粉立即掉了下來,暴露又紅又腫的額頭;不知情的人見了,還覺得他真是遭抱屈莫白。
“是你劫走的鏢?”麵對鏢頭的扣問,東方溯微微一笑,“有空猜想這些,倒不如省下心機,好生想一想如何保住性命。”
“冇有!”劉明道憤恚地說了一句,朝坐在禦案後的東方洄道:“陛下,臣自幼稟承賢人之訓,敬六合,忠君王,毫不敢做出此等不忠不義之事!”
“自從前次圍殲以後,聚火教就銷聲匿跡,下官派了無數差衙在城中幾番搜捕都未有所獲,劉禦史隻是去酒樓喝酒,卻一下子找到他們的藏身之處,實在巧得有些過份了;更巧的是,那些聚火教徒彷彿早就曉得我們會去圍捕,撤得一乾二淨,除了十箱金銀,甚麼也冇留下;這類種偶合,令下官百思不得其解,隻要就教劉禦史。”
對於劉明道的彈劾,衛文斌自是大喊冤枉,不止抿不承認八仙居一事,更倒打一耙,說是劉明道用心讒諂;至於魏敬成,有了之前寧壽宮那番對話,自是各式偏著衛文斌說話,令劉明道憤恚不已。
東方洄本是隨口一言,卻提示了劉明道,後者吃緊道:“陛下,固然金銀不會說話,卻有人能夠指證這些金銀是何人統統。”
“遵旨!”懷恩再一次退出了承德殿,挑了幾名禁軍出宮前去八方堆棧。
魏敬成勾一勾下垂的嘴角,涼聲道:“是與不是,劉禦史心中最清楚不過。”
魏敬成適時地拱手道:“啟稟陛下,臣與衛大人雖不熟悉,但臣同窗老友呂平在江寧為官數載,之前回京述職之時,曾與臣說過一些衛大人的事情。”
衛文斌一臉氣憤隧道:“劉明道,究竟我與你有何仇何怨,你要在陛上麵前如許害我?”
“何事?”
“呂平說衛大人自任江蘇巡撫以來,屢平冤假錯案,疏浚河道,製止循私納賄,深得百姓與底下官員戀慕;此乃呂平暗裡與臣所言,當無子虛,以是劉禦史說這十箱金銀是衛大人搜斂民財所得,臣實在難以苟同。”說到此處,他瞟了一眼站在身側的劉明道,垂目道:“還望陛下徹查此事,以免受小人矇蔽,錯冤忠良!”
劉明道如何說也是在宦海摸爬滾打幾十年的人,那裡會聽不出他的言下之意,麵色烏青隧道:“魏府尹以為本官與聚火教勾搭,結合起來讒諂衛文斌?”
東方洄揚眉道:“朕記得呂平,是江寧織造,他都說了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