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把我攤子都撞到了！”

“不要胡說！”

看著一大群方士考生被抓起來從黃天道主街上招搖過市，圍觀的行人指指導點。

“諾，從中書令大人家裡又抓了兩個出來！”

欽天監的呂監正把一份卷子呈到了陰陽司的幾位小天師麵前：“此次第一的考生卷子有些題目。”

“甚麼金少師銀少師的，那是誰？”

“那裡的題目？”說話的是陰陽司的小天師周耀，固然官職上有個小，但這位天師卻跟小字不搭邊，鬢邊早生華髮，春秋也六十高低了，如不出不測，一輩子也就在小天師這個位子被騙到頭了。

噓聲四起。

“那麼多？”裴宗之似是有些驚奇，“本年參考的考生很多麼？有幾人？”

大理寺卿狄方行看著浩浩大蕩押到大理寺前場來的一群考生白了一眼一旁盜汗涔涔的呂監正，查了一遍，參考考生七十二人，查出了七十一份有題目的卷子，獨一一個冇題目的卷子考生叫做錢通，是工部尚書錢元的侄子。統統人都有題目，就他一個冇題目纔是大題目。錢元是誰的人朝中誰不曉得，方纔命令讓五城兵馬司脫手抓人的又是荊雲，他這是鐵了心的要整死錢元啊。

“欺人太過”有人氣憤的叫了起來，“當官的了不起啊，便能夠欺負人啊，連說話都不讓，我們要去告官，我們要去民告官，我們要去找石禦史告官。”

“護城將軍林立陽。”

“你當監考的監恰是瞎子麼？監考是誰？”

站在一旁的林立陽天然能聽到圍觀百姓的說話聲，不由大怒，“唰”一記抽出了身邊的佩刀，“誰他媽再多說一個字！”

*************

“寂靜寂靜！”狄方行看了眼人群中，最早出聲的是個小女人，還考二十年不中，她從孃胎裡開端考的麼？

“冇事，都好好查一查。”他昂首看了他一眼，“統統人都查一查。”

許是因為人多，這群考生並不驚駭。

“石禦史！”

程相這邊的人是如何回事，內鬥麼？狄方行皺眉。

“這狗屁的護城將軍搞甚麼鬼啊？”

柳離是陰陽司中為數未幾的女子之一，善於煉丹，現在也是十三個小天師中的一個。

“不要臉，錢元不要臉！”

“就是本來想趁著徐長山先生丁憂竄上徐先生位子的人，成果徐老太爺冇事，他連酒菜都請了，哈哈哈！”

他們說話並未避著旁人，這下考生全場嘩然，“冇題目的阿誰是誰啊？阿誰纔是作弊的吧！”

“荊少師呢？”林立陽握著佩刀走了過來，“整天儘折騰，害的我還被那群刁民罵了一通，他要的作弊考生帶來了，一共七十一人。”

“這……”呂監正難堪不已，正要說話。

正巧路過的石忠堂神采大變，暗罵了一句“這群刁民！”何如肩輿已被那群刁民圍了起來，儘瞎告！一個告官成了，還眼饞上了？告林立陽不讓他們說話？他腦筋被驢踢了纔去告林立陽，林立陽這個大老粗又冇甚麼可告的，得不了名不說，到時候儘惹一身騷，一個兩個都想民告官，這有病吧！

監考的呂監正盜汗涔涔，看了一眼一旁漫不經心坐著的裴宗之，難堪的笑了笑：“裴先生，這……”

“無砂。”裴宗之掃了一眼桌上的卷子，頓了一頓，又道，“既然查，豈有厚此薄彼之理，統統卷子都查一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