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書翰回到家時,神采另有些茫然。一座開門即見底的小院,一個老仆。除此以外,他身邊並無旁人,老仆隻是看門做飯罷了,其他統統,他都不需假彆人之手,本就貧寒後輩,莫非當了官,事情便不會做了麼?
文書翰趕緊把書撿了起來,看到王栩跟崔璟望來的目光時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我出恭。”
算算時候,李德全公公該當出來收奏摺了吧!文書翰一下子站了起來,因為行動太大,撞落了好幾冊書。
文書翰點頭:“是個諫臣,一心為民,數次為正君心而撞柱守節。”不過奇就奇在寇明撞了那麼多次柱子也冇有撞死的時候,當時官方又笑稱之為寇鐵頭。
用罷晚餐,文書翰提筆,手另有些顫栗,學問文章他寫過,可諫文還是第一回啊!不過一落筆,卻越寫越快,越寫越快,七安先生說的冇錯,天下文章總有類似的處所,一竅通而百竅通,會寫學問文章,不代表諫文就不會寫,起碼他下筆之時如有神助,寫的緩慢。
“記著你本日說的話。”少年人低頭,五枚銅錢在他手裡轉動著。
文書翰愣了半晌以後,隨即恍然,衝動的站了起來:“好,先生,我……”
文書翰臉更紅了:他又不是女子,怎會怕疼?是以連連點頭。
直到雞鳴時分,文書翰才吹滅了蠟燭。
“你感覺這天下世族首要還是百姓首要?”少年陰陽先內行裡握著五枚銅錢在桌上排成一排,問他。
阿誰少年陰陽先生沉默了半晌,文書翰隻看到她手指在本身麵前略過一道殘影,半晌以後,悠悠道:“柳州文書翰,年十八,高中狀元。自幼家貧,家有寡母,年前已歸天,現在孑然一身,是也不是?”
“怕疼麼?”七安先生笑問他。
“這議郎屍諫?”
金鑾殿內瞬息間炸開了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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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書翰跟在李德全的身後走入大殿,雙手已經在發顫了,三品大員啊!這裡站的每一個都是三品大員啊,他隻是個從六品的議郎,雙手不住地顫抖。
“很好,金鑾殿內有九根升龍珠,三列右那一根便是寇明撞了一輩子的那根龍柱,記的彆撞錯了。如果撞錯了,可就沾不上寇明的正氣了。”少年陰陽先生站了起來,離的很近,唇紅齒白的模樣看的文書翰一陣臉紅,趕緊低下頭去,一隻手在他肩頭拍了拍,“去吧,七安在此靜候佳音。”
“坐下。”陰陽先生伸手指向身邊的位子,讓衝動不已的文書翰重新坐了下來,“民氣所向,那幾人被問罪是遲早的事情。隻是有幾句話我要叮嚀你。”
“阿涵收到了。”崔璟也收回了目光,“聽聞薛大蜜斯回京途中碰到冰雹,受了傷,要晚些時候回京了。”
一語激起軒然大波。
“眼下有個好機遇,並且隻要你能做,崔璟跟王栩都做不了。你如果抓住了這個機遇,就能搶先崔氏、王氏後輩一步。”阿誰少年陰陽先生說著指了指四周,“上諫之文信賴狀元公定寫的不會差的。”而後低聲在他耳邊輕語了幾句。